至于包子吃得吃不得,江岑完全不担心的。
以两人目前这实力悬殊对比,对方想下手她还能反抗怎么的也不差这包子下毒的。
何况,不管是从直觉还是她的理智思考,她都认为这人对她是不会下手的,至少目前不会轻易下手。
虽然,她并不知道对方想从她身上谋取什么,尽管她已经把原主那实在乏善可陈的人生经历翻了一遍,都委实找不到任何可能
的蛛丝马迹,如果是元嵩陵的什么宝贝,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位元相正当壮年,却冷落原配发妻纵容仆妇下人将原主这位名义
上的丞相夫人欺负怠慢如同老妪,可见夫妻情分之淡薄,是断断不可能有什么宝贝或者至关重要的东西交给她的。
可江岑就是有这种感觉,对方这样千方百计,又是女扮男装又是亲切问候,绝对不是简单想把她在这里弄死这么简单,她还矫
情个什么劲儿
她不发一言,无声吃着包子,那头的男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是感觉她这样沉默的戒心,男子就着跪坐的姿势,对江岑开口
解释“忘了自我介绍了,老夫人,在下连云笙,师从昆仑派,上月与仆从回家探亲,正好”
“连长钦是你什么人”江岑开口了。
“正是家父。”男子点头,又问,“老夫人果然认的家父”
连长钦是东夏国一品大将军,与元嵩陵正是东夏一文一武重臣,江岑不可能不认识。而她也瞬间想明白了此人假冒的身份
连长钦第六子,因着天生不足,很早就拜入昆仑派,是学武也是寻医问药,这在整个东夏上京都不是什么秘密。
“自然是认得。”江岑吃完最后一只包子,觉得胃里终于充实起来,力气也终于从胃里流向四肢百骸,她坐起来也就没那么吃力
了,一边擦手一边抬眼看着这位自称连云笙的女子,“你说这话倒又是不认得我的意思那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希望连
六公子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谁在外面”
“连云笙”也回头“谁”
“公子,是我。”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也没看江岑一眼,进来就把食盒打开,把里面的卤牛肉红
烧肘子酸菜肉片并一大碗米饭直接端了出来,摆在旁边的桌子上,“公子,你也累了一路了,先吃点东西。”
“这是我的婢女小桃,老夫人不用担心。至于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人不要着急,且听我慢慢”
“公子,你管她做什么啊人家都当你是坏人,枉你还急得自己下山去,真是担心死我了。”小桃一脸不忿,“公子你就先顾惜着
点自己吧”
“小桃,不得无礼”连云笙板起脸,又对江岑歉意道,“老夫人,我这婢女在门派里长大,失了些规矩和管束,我给老夫人先赔
不是了。”
江岑没说话,她倒要看看这两人在她面前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这一唱一和的到底想干嘛,难道就单纯想坐实这个身份
她这样,那婢女小桃就更气愤了,筷子放碗上发出噼啪的碰撞声“赔什么不是啊,到底谁救了谁啊我还真没见过一把年纪还
这么忘恩负义的”
“小桃”连云笙敛了眉目,别说,若不是江岑刚刚被她抱起来的时候确定了她是个女子,就她如今这容貌这语气这神态,当真
是清冷贵公子,生气都是不怒而威的模样,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
那婢女小桃果然不再开口。
连云笙把饭端过来递给江岑,刚刚那两个包子充其量也就是解了一时之饥,江岑这都不知道多久没进食了,肚子里其实饿得很
,但她却没接“还是先说个明白吧,毕竟我老太婆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处境。”
“连云笙”也没强求,放下碗把他清早进城结果在山路上发现江岑,刚把人救起就被人追杀,最终舍弃了车马跟婢女小桃一路逃
到了这座山上的破庙的事情全都说了。
“这么说,我身边当时并没有别的人”难道水千柔败了总觉得似乎不应该。
连云笙点头“是,只有这件披风裹在老夫人身上,当时还有很多血。是小桃替老夫人换的衣服,我们才一路掩藏形迹到了这里
。”
江岑低头,她的观察力和记性都不错,这件披风正是当晚一个刺客的披风,那女刺客被水千柔一刀抹了脖子,就把披风顺在了
背上,因此当醒来的第一时间,她下意识就以为是跟水千柔在一起。
“听你这话,你其实应该是认得我”
连云笙笑了,忽然又站起来,双手合在一起弯腰作揖“连六见过江夫人。”
然后又才解释“离开师门之前,家母曾有传书信,上京贵重人家,都与小子提过。更何况,老夫人身上还有这个。”
他伸出手,一块玉鱼儿映入江岑眼帘。
“不就是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