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起,竟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之意。
这是这具身体的本能感觉,江岑没有过分抑制。
因为在昏迷前,她也终于从原主对于江湖的零星记忆中扒拉出了水千柔这号人。
不得不说,这几年,水千柔作恶多端,其江湖艳名、妖邪恶名可谓是传播深远,便是原主这样藏于后院的冷落女子都听过她的
妖女之名,可见其名声已经恶臭到了何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听说她修炼邪功,一技折枝手便能吸尽别人的内力,那些被她用来采阳补阴的男子,不仅被她百般蹂躏,受尽折磨,至死都要
被挖出心肝。这是对男人。
对女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女人,水千柔的嫉妒心非常之重,她会将好看的女子掳劫回去,然后剥皮放血,据说是因为她修炼
的折枝手和水飞星的流星针师出同门,也同样修炼了同一种极为诡异的内功心法,这心法不说如同东方不败练葵花宝典那般欲
练其功先要自宫,却也差不离。毕竟非正道修炼,也是要有极大付出的,对自身损害也极大,在采阳补阴的同时,还需要处子
的鲜血来维持容貌长盛不衰。至于剥皮,则有传言说水千柔练功毁容,须得美人皮囊方可维持正常,也有说是她嫉妒心作祟,
以折磨美人为乐
总之不论真相如何,传言中的水千柔绝对是个心思毒辣手段阴邪的十恶不赦之徒。
即便是江岑,也有那么一丝丝担心。落在这样一个人手里,别看之前在人前对她多维护,这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个惨绝人
寰的场景。
光是想想要跟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打交道,就让人觉得有点麻烦,尤其她如今还是这么个情况。
江岑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惨。
不过,也许也没那么倒霉,万一最后胜的那个人不是水千柔呢
想着她又看抬起手看了一眼,然后瞬间又蔫吧了,得嘞,就她如今这模样,落谁手里能得好啊就昨晚那群人的疯狂程度,比
水千柔又能好到哪儿去说不定还不如水千柔呢
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思无益,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会儿,至少脑子不能再这么昏昏沉沉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回来,江岑的体力也终于恢复了一点点,或者应该说,胃里实在饿得不行了,这感觉,就跟以前
在某个世界听过的暗黑童话差不多了,那怎么说的,人饿到极致,没有东西吃,就开始消化内部器官,江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她觉得自己再不吃点东西真的就要完蛋了。
所以说,再脆弱的人类,在生存面前都会爆发出极大的本能和潜能,此刻的江岑便硬生生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然后,顾不得头
脑的眩晕之感,立刻向四周打量,既然能有火堆留下,说不定这周围也能留下什么吃的喝的。
粗粗看了一圈,江岑眼力还算不错,虽然饿的头晕眼花,但这生存的本能还在,两眼如同雷达一般,愣是在火堆旁边的柴禾上
,发现了几颗类似于山芋的东西。
简单计算了一下这距离,江岑在心里快速规划好过去的路线,别以为这才两三米的距离不长,对她如今这副躯体来说却实在不
容易,能最快路线能省一点力算一点。
想着江岑就开始缓缓挪移,这具身体是真的废,两条腿也是真的毫无知觉,好在大腿以上还有点感知,最多就是不良于行必须
要坐轮椅,不然要江岑像原主那般因为失势一直瘫痪在床连排泄都要人伺候,江岑才是真的接受无能。
现在这样想想也还算好的。至少上半身还能动啊
心里这般自我安慰着,江岑两手撑地,就努力沿着规划好的路线爬行,力气使出了大半,挪动的距离却只有一小截,而这具身
体不过是个深闺妇人,又卧床躺了这么些年,哪怕江岑有再大的意志力,也没法完全驱动这具病弱到甚至退化的身体与她保持
一致,不得不撑一下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如此大约花了半刻钟,才堪堪前进了一米的距离,而这双十指未沾阳春水的手,掌心已被地面沙石磨得火辣辣的,有的地方甚
至磨破了皮。
真是脆弱啊
江岑心里感慨,在这一刻,真的是吃东西的生存本能占了上风,她才又努力撑起身子,结果才咬牙拖行半掌,陡然的破门声响
起,本来就难以为继的手臂,被这突然的惊吓一下子闪了,啪一声江岑整个上半身就又倒在了地面。
好在,因为已经有了经验,她并没有摔到痛处,甚至在倒下的那一刻,还努力抬头看向了庙门口。
“你怎么了”有人几步走近,江岑只能看到灰布衣袍之下的云纹马靴,比之寻常男子要小巧得多,虽是普通样式,但这样尺寸
必定是特意定制,且此人明明是女儿身,着装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