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共同点”
“问是问了,但马博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根本没有头绪。”曾晓文很是遗憾地摇头道“他说花名册平时就放在移民营里,很多人都能看到。至于举报信上那几个人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大概就是近几天都在帮刘尚干活。”
“帮刘尚干活”陈一鑫讶然道“那这么说起来,刘尚好像倒是有条件经常出入移民营,而且也有一定的文化基础,识文断字肯定没问题。”
“昨天您说让刘尚回避一下,所以卑职今天一早就去找了他,给了个差事让他离开马家庄回芝罘岛了,当下也没法找他证实此事。”曾晓文听出了陈一鑫话里的意思,赶紧给予了说明。
陈一鑫沉默片刻,摇摇头道“不可能是他,据我所知,他来马家庄之后就住在马博家里,如果是他举报间谍,连移民营里的几个家伙都列出来了,怎么会放过躲在马博家那几个人这没道理,写举报信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马博招供出来的信息,最有价值的莫过于在他家中抓获那三人中,其中一人正是坐镇本地的指挥官。关于大明情报机关在马家庄的部署,也只有这个人才了解全局安排。当然了,关于如何开始与此人勾结,马博称自己是被逼无奈,全家老小性命都受到威胁,才不得不答应与这些人暗中合作。
是威逼还是利诱,陈一鑫其实没有太大的兴趣去了解其中细节,他只在乎是否能把潜伏在马家庄的大明探子一网打尽。至于马博的罪行,并不是招供了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供出同伙顶多能让他保住性命,但想重获自由是不太可能了。像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陈一鑫不可能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特地调来的刑讯专家果然起到了作用,在马博家抓到的三个人受了一番折磨之后,很快便被撬开了嘴。根据他们的口供,海汉军方又雷厉风行地从马家庄上抓捕了几个人,几乎全是以经商贸易的名义来到这里的外来人员。
当然了,抓捕的过程不免又是费了一番周折,军方还得对受到惊吓的民众进行安抚,以免他们认为抓捕行动是在针对大众,从而引发更多的恐慌情绪。
对于抓捕行动引发的小小混乱,陈一鑫倒是不太在意,能够在安全部没有介入的情况下控制住局面,有条不紊地实施抓捕,这对军方而言已经算是做得很不错了。
在开始抓捕行动四个半小时之后,陈一鑫终于下达了解除马家庄封锁的命令。尽管事前就有所准备,但行动过程中太多的突发状况也是让军方应接不暇。陈一鑫在行动期间几乎没有坐下来歇过,一直在各处冲突地点之间奔走。如果不是他在一线盯着,那今天发生的流血事件数量恐怕要翻上好几倍了。
最终军方陆续确定的二十二名抓捕对象全部被找到,其中两人在拒捕过程中被打死,剩下的二十人都已擒获。陈一鑫知道这也未必就是大明官府派到福山县潜伏的全部人员,但被抓获这一批人肯定算是目前最大的威胁了。这些人秘密串联之后,随时都有可能再像郑艾带的那批人一样,对陈一鑫这样的特定目标发动决死刺杀。
宣布解除封锁后,陈一鑫再次来到了马博家中,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临时拘留场所,在行动中被抓获的人员都已送到了这里收押和审讯。
“带我去看看他们的指挥官。”
陈一鑫再次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希望从对方负责人的口中确认一些比较关键的信息。仅仅抓到这些人是不够的,陈一鑫必须要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潜入马家庄的目的,以及幕后的主使者。
在第三进院子里,陈一鑫见到了经过连番拷问之后的这个人。他是被放置在一张太师椅上抬出来的,两只手和下半身都搭了一层棉布遮住,但布上浸透出来的血污已表明他身上的伤势不轻。
负责拷问他的军官已经来到陈一鑫身侧,轻声汇报道“首长,此人所交代之事已全部做好笔录,若是首长还有什么要问的,那便快些问,此人应该撑不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了。”
陈一鑫心知自己先前下了死命令要尽快撬开这些人的嘴,看来负责拷问他的人也是直接下了重手,没有考虑让他活下去的可能,可以想见那棉布遮挡住的伤势是怎样的血腥。椅子上这人已经萎靡不堪,脸色也白得发青,看样子是失血过多所造成的。
陈一鑫不会质疑专业人士对其残存寿命的判断,所以他立刻接过口供笔录,快速进行了一番浏览,以确认是否还有什么遗漏之处需要自己亲口问一次。
这个濒临死亡的倒霉鬼名叫黄曲,但这究竟是他真实的名字,还是一个身份代号,现在暂时没有办法可以考证。根据他自己的供述,包括他在内的这批潜伏在马家庄的人马,其实是分别来自于锦衣卫和山东都司两个衙门,两边的人手差不多各占一半。在马博家被捕的三人,以难民身份潜伏在移民营里的人,全部是隶属于锦衣卫,而被捕人员中以商人、仆役、武师等身份公开进入马家庄的,则都是隶属于山东都司的人马。
这两股人马在马家庄的行动虽然都听命于黄曲指挥,但实际上是分开行事,山东都司的人负责在外打探信息,而锦衣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