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道,“总归我还在。”
“娘娘在,郑家总是无忧的。”郑国公道,“自姑妈起,连续三代,郑氏女入宫为后。郑家,这些年,总以外戚为贵。老臣想着,能与皇室联姻,自然是郑家莫大体面,但其实,也不必总令郑氏女入宫。”
“阿锦年纪大了,我见过姜家孩子,颇是出众,俩孩子年纪也般配。”
郑太后道,“阿洋那孩子倒是很稳当。”
“若娘娘也看着好,臣就问一问嘉平大长公主的意思,若俩孩子有缘,还得请娘娘赐婚。”
郑太后道,“若有好消息,兄长只管让大郎同我讲,阿锦在宫里这几年,与我的孙女是一样的。”
“臣也常听阿锦说,她与公主也如亲姐妹一般。”郑国公道,“臣还有一事,想请娘娘个主意。”
“兄长只管说。”
“臣想为阿衡求尚公主。”郑国公平静的眼眸望向郑太后。
郑太后眉心极快的蹙了一下,回视郑国公,“兄长,不说旁的,阿衡年纪也不相宜。”
“阿衡可以等。”郑国公言辞恳切,“娘娘,这既是臣之私心,也是臣之公心。娘娘,我并非以老病私情相挟。娘娘,公主会需要郑家的。而郑家,也需要公主。”
即便郑太后也得承认,这的确是一桩极佳的联姻。荣烺长大嫁人,而郑家是勋贵之首,荣烺与郑家联姻,那么,荣烺顺理成章得到的就是整个勋贵集团的支持。郑家也可以保有现在的超凡地位,甚至,郑家能得到一位才干非凡的家主。
郑太后道,“这桩亲事与我、与阿烺、与郑家,都好。可有一样,儿女成亲,也要看性情是否相合。当初,我们看皇帝与皇后也都好。”
郑皇后不得荣晟帝欢心还在其次,让郑家焦灼的是,郑皇后膝下空空,宫中唯有的皇子皇女都出自徐妃腹中。
相较于郑家,皇长子荣绵更亲近母族徐国公府。
荣烺则不同,荣烺与郑家关系亲近,在宫里同郑皇后也好。
徐公府已经让郑公府打残了,可如果几十年后,荣绵登基,徐公府未必不能东山再起。郑家必需未雨绸缪。
可也如郑太后所言,如果是两相厌的联姻,怕要势得其反。
郑国公道,“让阿衡回来吧。三年前他在帝都跌了一跤,也看一看他如今可有长进。”
郑太后同意将郑衡召回帝都,“正好,我也看一看阿衡。”
“我的身子,勉力还能再撑半个月。”郑国公道。
郑太后道,“太医也不是阎罗王,兄长撑一撑,必能转危为安。”
郑国公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我也盼能应了娘娘的话。只是,若有万一,一切任由娘娘安排。”
郑太后握住兄长的手,“我会尽我所能。”
郑国公回握住妹妹,轻声道,“一切就托付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