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1 / 4)

“什么”咨询侦探的一句话几乎满室皆惊,除了安博林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她确实之前已经意识到,那具尸体并不是道格拉斯。反而很可能是道格拉斯将潜入城堡的复仇之人杀死后,伪装成了他的尸体,试图以此逃过今后可能还会出现的黑i帮复仇。

而安博林之所以对这件事保持沉默,没对这些人说出来,显然是因为

道格拉斯,或者说波尔蒂爱德华,是她姐姐的后裔。

比起所谓的真相如何,安博林可不关心,相反,她是一个非常骄横而偏袒护短的人。

而对于极度痴迷于逻辑推理挑战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而言,他视破案为第一要义,以自我为中心,所有事都要排在这之后。他向来缺乏共情与人类正常情感,抽丝剥茧得到真相、推理与冒险才是他眼中所有的人生价值所在。

于是他看着地上那摊血迹说道,“这具尸体之所以头部中枪,是因为开枪之人也就是道格拉斯,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人的头部炸得粉碎。”

夏洛克语速飞快的说着,“这个复仇之人在潜入城堡后,为了杀人后便于潜逃,他首选的杀人利器,不会是这把威力巨大会发出巨响的转轮手枪,因为即便是装了消音器,声响也可能会造成一些惊动。我认为,他很可能会选择一把刀,可以寂静无声的杀人。”

咨询侦探语气自负而确信的,仿佛他曾亲眼所见,“他持刀潜伏在这间屋子里,凌晨时道格拉斯穿着睡衣巡视到这里这间屋子中央的武器展示台旁。

他是一个出色的特工,也许他发现了身边暗藏的危机,在那个黑i帮复仇者持刀扑向他之前,或者是同时,道格拉斯从展示台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长箭,徒手朝对方刺过去。”

“这是一支箭头长达四英寸的锋利铁制锥形箭,它有可能直接刺穿了那人的头骨,”夏洛克简直像是个戏剧家或是艺术家一样站在众人之间,他的推理就是他的皇家戏剧表演,“那名复仇之人有可能当场就死了,或者他即便没有立即毙命,也已经连从身上拔枪射击和痛苦哀嚎的能力都没有了因为在两人搏斗的整个过程中,显然至少没有惊动两个管家和仆人们。”

雷斯垂德下意识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刚才我询问时,两个管家和仆人们没有任何说谎和遮掩表现。”夏洛克斩钉截铁。

雷斯垂德显然感到疑惑,“你刚才就说巴克和道格拉斯夫人有所隐瞒,可是我刚才也全程观察了,他们的说辞和表现,我没有看出问题。”

夏洛克毫不留情的说道,“你能看出什么来,我看就算是现在有一头野猪从你面前跑过,你也看不见那头猪的影子。”

安博林在一边听着他的话,觉得这人简直是个骂人的艺术家,遣词用句的讽骂智慧和刻薄程度,可以在整个英格兰乃至全世界名留青史的程度。

而这话听在雷斯垂德耳朵里,即便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位咨询侦探的颐指气使,也差点被气的血压升高,他忍不住为自己说话,“我怎么说也是一个有着二十年经验的警探,巴克和道格拉斯夫人只是两位常年过着简单纯朴乡村生活的普通人,又不是职业罪犯”

他的话直接被打断,夏洛克提高声音,感觉又要大发雷霆,“我已经说了这两个人意志坚定”

他对着雷斯垂德的语气简直像是训斥,“你只记得他们生活在简单的乡村脑子里怎么不想想这两个人是可以使用英格兰长弓进行弓猎的人

弓箭狩猎难度要远远高于枪猎,除了体力和射击能力,对于弓猎者的耐心、毅力、魄力与意志更是要求极高。更何况使用的还是长弓这种对箭术要求甚高的传统弓,更是难上加难。可以使用长弓成功狩猎,即便是职业罪犯也不见得能有这样的耐心和意志力。”

雷斯垂德又一次被呵斥到无话可说,只好问道,“那你究竟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夏洛克听着他的话,却看向安博林,他嗓音低沉的像是乐器在耳边敲击,又一次对她要求道,“你告诉他们,你的结论。你都看出了什么。”

可是安博林这次显然并不打算配合,她看着这位即便脸显得稍长,整个人看起来却极有非凡魅力的卷发男人,她对着那张英俊的脸,唇角却勾起了一个冷笑,显出极其傲慢跋扈的意味,她嗓音冷而娇艳,“你以为我是你的仆从吗你的话我要言听计从”

虽然她确实看出塞西尔巴克和艾维道格拉斯的神情并不十足真诚,有所隐瞒。毕竟她自幼在多国宫廷任职女官的经历,和她平民出身十六世纪安博林这样的低等新贵族被认为是平民出身,在她之前的历代英国王后中出身最低,博林家往上数三代是绸布商人却誓要登上后位,察言观色、观察入微可以说是她生存的基本手段。

只不过她的本性显然和温驯、顺从这些东西没有半点关系,反而可以说是刁钻刻薄,对于他人的驱使、命令,她从骨子里就极其不愿听从。

她长发像绸缎一样披下来,双眼澄澈泛蓝,面容白皙到显得不真实,仿佛蒙着一层柔光,冷俏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