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质晚上接近三四点才回来的,基本倒头就睡,看见沙发上的温媛,也没什么精气神,他最近一直很虚。
那方面还凑合。
就是人虚。
有时候夜熬深了,早上去上班的时候,灵魂都跟飘走了一样,他也不睡,就那么睁着眼对数据。
郑悦有几回,从办公室敲门进来的时候,看他的脸色,都以为秦质得绝症了。
后来他去体检,检到一半,余随跟发了疯一样打电话,说实验有进展了,秦质中途就打了个出租赶回了实验室。
那什么体检报告,他看都没看。
早上睡醒后,李观复电话打来了,说那房子装修好的都搞定了,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把需要的东西搬过去。
择日不如撞日,他在地下室环视了一圈,最后带了个枕头去新房。
监狱里的枕头都很硬,他睡习惯了,碰上软绵绵蚕丝的反而会失眠,这种硬的跟石头一样的,秦质才睡得着。
温媛在新房浴室洗澡的时候,秦质隔着层磨砂玻璃,觉得挺赏心悦目的。
虽然这新房,基本赔了他几年的工资。
但挺值。
等温媛出来了以后,秦质下床,帮她在衣柜里找睡衣,结果刚打开柜门,就看到了清一色的黑白灰素到要命的衣服。
她风格在这两年,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跟从前找不到一丝的相像。
秦质挑了件白色睡裙,递给了她,余光扫到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刚才震动了两下,秦质瞥见了那个备注。
是张闻。
温媛穿好衣服后,习惯性的拿起手机,她扫了一眼,并没有回复。
秦质看她毫无波澜的动作后,松了口气,问她:“打算什么时候来上班?”
温媛顿了顿:“随时都可以。”
她上班,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的,她只是想找一个人而已,上班不过是借口,无非就是打印打印资料,泡些茶水。
秦质看着她又拿起手机,莫名有些烦躁,走了过去,将她手机往旁边一扔,说道:“有辐射,对身体不好。”
温媛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
刚才张闻发的消息,又是一篇小作文,还附带了一笔转账,张闻出手很阔绰,微信转账有限制,他又转了不少在她支付宝里。
好像能用钱打发的事情,张闻一直都不当回事。
末了后,张闻还别扭的问她,这几天他不在家,有没有想他。
温媛懒得回,刚才只不过只想把这聊天记录删了而已。
既然手机被扔了,那也就算了,温媛重新抬起头,看着他跟往日一样,去床头柜的抽屉翻东西,盯着他的背影说:“要不,这几天先算了?”
秦质手上的动作一顿,问她:“生理期到了?”
温媛摇头。
确实没到,但这几天,秦质昼夜颠倒的厉害,每次对上他的眼睛,都数不清那红血丝有几根。
都说男人的精力,只能顾得了一头,温媛觉得这事儿也不急。
秦质照常撕开了包装,语气很低,“那为什么要算了?”
温媛不回答了。
十分钟后,她躺在床上,红着眼问他:“怎么不继续了?”
秦质侧过身,没再跟她说一句话,平时那些什么绅士风度也荡然无存了,他把床头的台灯一关,冷淡地说:“睡觉。”
温媛没憋住,她笑出声了,又怕秦质,只好偷偷躲在后面笑。
等早上一起来,旁边的位置空了,温媛抬头一瞧,看了眼挂钟,才六点半,他人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等到七八点的时候,她收拾完打算去上班,突然有个外卖小哥打了电话,说要她取个东西。
她把东西拿回家,温媛拆开一看,发现是满眼的补品。
男人啊,不能刺激他,越刺激,越喜欢花这些没什么用的钱。
她把包装重新封好,才拎着包去了新工作室上班,刚推门进去,她就瞧见了余随,后者也是一僵。
秦质给她分配的任务很简单,续续水,喝喝茶。
整个白天坐下来,腰也不疼腿也不算,今天郑悦似乎请假了,温媛并没有看到她以外,其他的所有人,温媛都很熟悉。
基本都是她一个一个求过来的。
甚至还有几个人跟她打招呼,温媛都避开了,没出声。
她找了个很空的角落,盯着最中间的那个背影,那人身子微有些驼,弓着腰在看试管里的溶剂。
进实验室都需要穿白大褂、戴口罩。
温媛也不例外。
秦质头发一向不妥帖,白大褂穿他身上,才勉强有了几分正经的样子,周边人都休息的时候,他也没有松手。
温媛看着余随出了实验室的门,连忙跟了上去,她打了个眼色,余随很上道的跟她去了隔壁的会议室。
会议室有百叶窗,余随进去后,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