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质那天,依旧借口说公司有事,就披上衣服走了。
她照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卧室里。
桂苑这房子,自从秦质来了后,就变得异常整洁,他晚上回家除了工作,就是打扫卫生,凡事亲力亲为,连边边角角都照顾得很好。
其实,除开不让她跟外界联系,和给她泡有问题的牛奶外,秦质对她还算不错。
她提的要求,秦质都会满足。
就算是刁难性的,让他凌晨就去四环的一家虾饺店带份早餐,秦质也没有任何怨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给她带了回来。
然后安静的看她吃完,再收拾碗筷,才去上班。
他看押犯人,还真是独具一格。
晚上回来,秦质也从来不跟她分房睡,但从不提前打扰,他总是等温媛睡着后,才会轻声进来,然后隔着点距离躺下去。
安分守己,从不动手动脚。
这样的素觉,之前同居那会儿,根本就没有过。
有天晚上,她留了心,在床上装睡,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黑色的阴影就覆盖了上来。
她闭着眼,后颈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是秦质的手指。
他在温媛脖子上停留了一会儿,很轻,触摸了几秒钟后,突然换了个位置,似乎是在试探温媛的喉咙。
然后猛然一下,精准迅速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一股窒息感涌上来的时候,秦质又骤然松开手,仿若无事的回到了床上。
而温媛背对着他,脊背爬上了一股凉意。
第二天她起得晚了一些,假装问了秦质一句,“昨天,你几点睡的?”
秦质平淡的回:“你睡了后没多久,我就睡了。”
温媛笑了,眼睛却很冷,“是么?”
这回,秦质没有回答,吃完早饭后,就匆忙离开了桂苑。
等门被关上后,温媛的神情,瞬间就变了。
秦质想杀她。
或许还有一丝怜悯,所以没动手,又或许还没到时机,只是试试而已。
等晚上秦质回来后,温媛坐在沙发上,很难得的先发了话,“你晚上睡我身边,我不舒服,容易失眠,你以后睡客房。”
秦质怔了一会儿,没反对,只是提醒她晚上记得盖被子。
温媛盯着他,笑着说,“你也是。”
等第二天醒了后,秦质突然说道,“晚上,我会带你去个地方。”
温媛下意识皱眉:“去哪里。”
秦质没有回答,只是略有些出神,像是没休息好一样,淡淡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
……
秦质出了桂苑后,手机响了。
但不是他的手机,而是插了温媛SIM卡的手机。
上面没有备注。
一串普通的本地号码。
秦质划开,接通,对方先开了腔,“是温媛吗?”
隔着听筒,音色不会百分百准确,但秦质有些耳熟,只是回道,“我是她家属。”
对方又问:“那您是?”
秦质:“她男朋友。”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是陈砚行陈警官,上个月温小姐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经联系好了,如果她有时间来一趟的话,麻烦您帮我转告。”
秦质“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陈警官?
那个在馄饨店,因为温媛的案子,而手忙脚乱的警察么?
……
……
陈砚行挂了电话后,在座位上出了出神,旁边的同事打趣道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陈砚行才笑了下,没接茬。
等周围清净了后,电脑上的案情报告,却怎么也入不了脑。
他一直以为,唐续跟温媛的关系,应当是男女朋友。
但不是。
刚才跟他通话的那位,才是。
并且声音有些耳熟,陈砚行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又不太记得起来。
直到下班后,他都有些沉闷。
刚上地铁,他手机突然亮了下,是个陌生来电,陈砚行下意识想关掉,却又鬼使神差的接通了。
那头的女声很软,像是说悄悄话一样,轻声问道:“你是陈警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