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建邺看着自己的亲外婆,脸上满是讶异。
还没说话,脸先红了,“我……”
时老太太不等他解释,说道:“我知道,那种时候为了救人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可是前台那个小李同志嘴巴碎得很,她把小江同志是怎么自己在房间泡澡,她又是怎么发现不对劲,你又是怎么踢开房门进去把小江救起,来来回回跟人说了无数遍,弄得现在大家都知道小江同志是在洗澡的时候被你救的,人家还是一个清清白白黄花大姑娘,你说……这可怎么办?”
看着外孙为难的神色,时老太太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她这外孙她知道,打小为人正直,最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尤其在男女关系上,是个实心眼。
他如果不想负责,就绝不会给人家半点说嘴的机会,所以这些年,身边才会一个姑娘也没有,虽说医院里里医生护士如云,可他倒好,弄得跟当和尚似的。
但反过来,要是想让他负责,就得先把事情闹大了。
这样,他就是不愿意也不得不愿意了。
“建邺,我问过小江同志了,她还没结婚,现在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不如你跟她把事情定了……”
时老太太还没说完,时建邺就坚决道:“不行!”
时老太太脸上笑意消失,“为什么?人家身子都给你看了,你不娶她,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别的都可以,但我跟她,不行。”
“为什么?”
“她没您看上去那么简单。”
“你是不是从前在部队时的老毛病又犯了,看谁都像贼。”
“没有……”
“什么没有,我看你就是,你说你都退伍了,你管那些做什么?”
“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外婆,您以后别再提了。”时建邺推门出去。
“这孩子,口是心非的毛病跟他爸一模一样……”
时老太太摇摇头,哲身端起杯子喝水,时淳年拿着报纸从外面进来,看见老伴正笑眯眯坐在那里喝茶水,他道:“没说通你还高兴什么?”
时老太太乜他一眼道:“你自己从小带大的外孙子你还不了解?要是他真对小江没意思,他这么个大忙人,能花功夫去查她的家底?”
“你是说……这事有戏?”
“有戏。”
时老太太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着要快点回去收拾婚房了,要是他们年底能结婚,那也该提前准备一下孩子的小衣服小鞋子,省得到时来不及。
时淳年:……
我老伴想得可真美。
下午,江宁到站长办公室取回新补发的通行证,高高兴兴回到招待所。
时建邺穿着长裤衬衫从里面出来,他领口的扣子松开几颗,袖子捥到胳膊,露出腕上的表,这表一看就是外汇品,根本不是普通大夫能买得起的,难怪小姑娘见了他就跟着了魔似的。
光是她在招待所的这几天,就有好几个姑娘来打听她跟时建邺的关系了。
时建邺那天救完她,连夜就回救灾前线去了,这两天江宁一直乖乖待在房间,早上接到陈站长的电话,说补发的通行证到了,她才收拾了一下过去取。
这会看到时建邺出现在这里,江宁不由地后退了一步,躲进一片阴影里。
时建邺虽然能救她,可这人太聪明了,她总觉得跟他走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
“江宁同志,你回来啦。”小李出来倒瓜子皮,看到她,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是啊。”江宁满脸黑线,转过头,果然看见时建邺正朝这边看过来。
“时大夫,你来看外公外婆啊。”
江宁干笑两声,上前跟他打招呼。
时建邺却是看也不看她,转身上了车,一阵风似的将车开走。
“时同志怎么走了呢?江宁同志,你们吵架了?”
江宁露出一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小李同志,这是我给你带的瓜子。”
江宁放下一袋西瓜子,转身上楼。
时老太太正在她房间门口敲门,见她从楼下上来,笑眯眯过来道:“小江同志,原来你出去了,我说怎么敲门没人应呢。”
江宁道:“大娘,您找我有事啊?”
“哦,刚才建邺来跟我们说,今天铁路已经恢复正常了,他已经给我们买好了下午两点的车票,我来问问你通行证办得怎么样了?要是办好了,就让建邺再多买一张票,你跟我们一块回上京去,多两个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江宁将手里的通行证小心塞到身后,笑着道:“大娘,刚才我到车站问了,陈站长说知青站补发的通行证还没送来,可能……我得过两天才能走。”
“这样啊……”
时老太太显得有些失望,她还想趁回去的路上,好好再撮合撮合他们的婚事呢!
“不过下午我没什么事,我到车站送送你跟时大爷。”
江宁不忍心让老人家失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