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时建邺一刻没停,坚持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心肺复苏,仍旧没有用。
他体力透支,黑色的短发被汗水濡湿,颓败地从床上下来,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双肘支着双膝,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
她房里有种淡淡的香味,像是进口香水的味道。
床头挂着她新买的格子大衣,地上是一双黑色软底皮鞋,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些进口饼干跟燕窝红参这些补品,这个女人的一切都很精致,也很可疑……
时建邺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过这些东西,他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死去。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那两罐还没开封的燕窝上。
时建邺突然想到什么,起身拿过一罐燕窝打开,把床上的人扶起来,用拇指跟食指抠开她的嘴巴,将燕窝灌进去。
可惜江宁已经吃不进去东西了,喂进去的燕窝全都被吐了出来,原本搭在身前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时建邺不死心,突然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江宁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微闭着眸,正用有些笨拙的动作青涩地一点一点啄着她的舌尖,因为太过用力,她疼地忍不住恩了一声。
“你……”时建邺放开她,睁大眼睛看着怀里的人正虚弱望着她的人。
“时大夫,我怎么了?我头好晕啊!”
江宁只记得她洗澡的时候头有点晕,后来就听见有人跺门的声音,还听见时建邺的声音。
她还以为是自己身子太虚弱,一时糊涂了,没想到真的是他。
“时大夫,你怎么来了?”
时建邺胡乱抹了一把自己的嘴,红着脸道:“你刚才掉进浴桶里,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我想到你说过你生病了的话,就……就试了试,没想到真的救活了你……”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可事实让他不能不信。
“你到底生的是什么病?为何每次都要跟男的……才能恢复?”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这个病实在太怪了,就算说出来别人估计也不相信,还当我发花痴呢,所以那天晚上我才没有跟你说。”
其实江宁自己也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只能说得含含糊糊,希望他别再往下深究。
“时大夫,你不会因此看不起我吧?”她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不会……”时建邺皱着眉,一副违心的样子,顿了顿道:“你是什么时候病的?你家里人知道吗?”
“他们不知道,我只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了,不过以前只是觉得虚弱头晕,没有这么严重,那天晚上你救了我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病好像开始变得严重起来……”
作者在书里对女配家里的情况描写得不多,总之不是什么三好家庭就是了,要不也不会任由女配堕落下去,连伸手拉一把都没有。
“那你以前发病的时候,也是这样找男人?”
“我只对时大夫这样过,可能因为时大夫身上阳气比较重,我还没试过别人行不行,回头……”
感觉到那边递来的眼刀,江宁改口道:“自然了,这种事也不能随便去试,毕竟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传出去,以后可怎么嫁人呢,就是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时建邺蹙眉看着她,如果是以前,他铁定会认为她在撒谎,可是经历过刚才的一切,连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说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咳……”
江宁虚弱地咳了两声,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点。
“我去叫大夫来。”
虽然他已经对她做了简单的救治,可后续的用药还是得要大夫来。
他站起身,江宁叫住他道:“不用去,我就是有点头晕,时大夫,你能不能……”
江宁有点渴望地看着他的唇。
时建邺脸上红了红,不过摸了摸她的脉搏不像是撒谎,僵持了一会儿,弯下腰,轻轻印上她的唇。
江宁嘤咛一声,仰身含住他递来的温度,感觉到阳气渐渐渡入体内,无力的四肢也开始渐渐有了力气。
“时大夫,谢谢你。”
时建邺没说话,寒着脸转身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江宁从床上坐起来,身子已经恢复到往日生龙活虎的样子,镜子里的自己面若桃花,腮若凝脂,气色简直好得不像话。
江宁:……
难道这时建邺身上真有什么滋阴的法宝?
老郎中被重新叫回来给江宁看病。
他看着眼前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女人,听诊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半晌,才收回听诊器道:“奇怪,明明刚才已经没了心跳,怎么又活了呢?”
他从医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江宁对他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