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已经接到外公外婆,这就回去。”
“谢谢啊,站长。”时建邺挂了电话过来道。
陈站长笑眯眯将一杯热水端到他面前,“不客气,天凉了,喝点水再走吧。”
“谢谢。”时建邺抿了一口茶,烫得他舌尖微微发麻。
想到她用力抱着自己猛吸的样子,眼神黯了黯。
“同志,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
“我是隔壁县医院的,在前面险区义务救治老乡,今天来办点私事。”
“哎呀,原来是大夫呀,失敬失敬,我家就是营河镇的,水发得厉害,傍晚的时候才跟家里通上电话,我儿子生病了,我老婆快急死了,还好得救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安心在这里。”
时建邺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儿子叫狗子?”
“你怎么知道?大夫,您见过我儿子?”
时建邺道:“他得了破伤风,县里找不到青霉素没法治,不过我来之前你老婆抱他回家了,说已经找到药了。”
“是,幸好碰见一个好心人。”
时建邺:……
看来那女人真的给她药了?
时建邺皱着眉,“站长,有个叫江宁的女知青,她通行证丢了,我想请你在我回来之前照顾她一下,别让她乱跑。”
陈站长:……
这年轻同志的脾气可够直接的。
要不是他说他是大夫,那个女孩又是他对象,说他是土匪他都信。
“您放心,只要是车站的人,我们都会照顾,而且没有通行证我们的规定也是不能上车的,不过我也只能管车站这片地,至于她乱不乱跑,我就管不着了。”
“我明白,这是五十元钱,麻烦你多照顾她一下,另外这一百块钱,请您帮我交给她,她刚才走得急,身上没带钱。”
时建邺把一百五十元钱交给他,想了想,又把那两罐燕窝留下,“还有这个。”
那女人说她不吃燕窝会死,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就信她这一次。
“这……我不能收您的钱,同志。”
陈站长追出去时,他已经大步流星走远了。
陈站长拿着那一百五十元钱站在那里,心里有些发酸,他在站里干了十来年,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六十块钱。
可这小同志给对象零花钱,一给就是一百元,放普通人家够吃两个月了,可真够大方的。
不过,这罐子里的又是什么?
罐子上没有字,看瓶子的包装,应该是比较贵重的东西。
陈站长把钱揣进兜里,从办公室出来,打算找找那个叫江宁的女人。
他老婆说她要坐火车回城,那应该就在车站附近不远。
后半夜,车站关了电灯。
黑漆漆的候车大厅,呼噜声此起彼伏,地上横七竖八睡得都是人。
有条件住招待所的都住招待所去了,剩下的都是像江宁这样没介绍信,更没钱的。
有了上次的经验,江宁不敢冒然再开空间。
她隐约感觉她能量消耗过快跟她使用空间的频率有关。
江宁卷缩在长椅蜷一角,身上盖上时建邺的外套,迷迷糊糊睡过去。
清晨,江宁被一阵孩子的哭闹声吵醒。
“娘,我的饼干不见了……”
“哪个杀千刀的偷我女儿的饼干,小孩子的东西都偷,真不要脸,吃了烂舌头。”女人破口骂道,整个车站都能听见她的咒骂。
原来不知是谁偷了小姑娘的饼干。
江宁揉揉睡得僵硬的脖子,收好盖在身上的衣服,起来到水池边洗了把脸。
出来时,江宁远远看见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吃饼干,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她身上穿着军绿色的裤子和一件红色毛衣,毛衣领口露出白色衬衫领子,一看就是下乡的知青。
她看上去像一副赶了远路的样子,鞋跟裤子上全是泥水,额上也出了很多汗,头发粘腻地粘在额上。
江宁皱皱眉,朝她叫了一声,“阮青?”
那姑娘抬起头,看清她的脸,像见鬼了似的,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撞倒后面的架子。
原来真的是她?江宁冷笑。
她没见过阮青,刚才只是试试看,没想到竟真让她给猜中了。
“我的通行证呢?”
江宁走过去,拦住她的去路。
阮青脸色惨白看着她,一副惊恐的样子,“你……你不是……”
“我不是掉进水里了是吗?你放心,我不是鬼,虽然你不顾咱们多年朋友把我推下水,可谁让我命大呢。”
“你……你在说什么,谁把你推下水了?你不要血口喷人。”阮青矢口否认。
江宁冷笑道:“你推我下水那件事我可以不追究,现在只要你把通行证还给我,我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也不会告诉别人。”
“什么通行证?你是不是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