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候车厅,找到他的吉普车。
时老太太坐上车,从包里拿出一块饼干,喂到外孙嘴里,“吃一块,你不是最爱吃巧克力饼干?”
时建邺张嘴接过老太太喂来的饼干。
“怎么样?可可味正不正?是刚才在候车大厅,一个年轻的女同志卖给我的,想不到这种地方也有这样水灵的姑娘,还有这样正宗的巧克力饼干。”
时建邺笑容一僵,再看一眼那盒饼干筒,“她穿军装?”
“是呀,你怎么知道?不过一看就不是她的,袖子裤腿长得什么似的,而且还是改制前的老款,就是你原来当兵那会的样式,她说她衣服湿了,穿的是她对象的衣服。”
时建邺脸色黑了黑,“我先送你们去招待所。”
安顿好二老,时建邺回到火车站,目光冷峻地在人群中搜寻着。
候车厅的长椅上,江宁脸色惨白,痛苦地蜷缩在那里,额上不断有冷汗渗出。
江宁想着她这是掉进河里受凉发烧了,想从空间拿些退烧药出来,却发现自己打不开空间。
这是怎么回事?
江宁皱皱眉,空间打不开的情况,以前只发生过一次,那次她刚做了手术,身体十分虚弱,几乎快死了,所以才打不开空间。
难道她现在快死了?
还是说她刚才落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是因为那个人救了她,她才暂时活了过来?
“江宁……”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江宁睁开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时大夫,救我。”
江宁说完便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他车上了,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时建邺只穿了一件衬衫坐在一旁,正拿着手电筒,仔细地查看着从她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两盒巧克力饼干,一块表,两罐即食燕窝,她留着睡前吃的……还有三元八角钱,她卖饼干的钱。
“醒了?”
时建邺拿起一旁的军用水壶,喂她喝了几口热水。
江宁意识稍稍清醒,只是……还是浑身无力。
“时大夫,你又救了我,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问你,这是什么?”
他举起那两罐燕窝问她。
江宁脑子短路,干笑道:“这是……”
“你哪来的燕窝?”
江宁原本还想骗他说那是自己的药,没成想他居然认识燕窝。
也是,时建邺在那本书里的人设虽然是个救死扶伤的穷医生,可是他妈妈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大小姐,祖上几代都是大户,身家资产抵得上半个上京城,爸爸以前是某军校的老师,德高望重得很。
他哪能不认识燕窝呢?
“是我花钱买的。”
“呵!”他冷笑,“你买饼干就算了,燕窝可不容易买……”
燕窝算是外汇品中的冷门货,都是有钱人付定金后托人带回,所以客人跟商人之间必需形成某种非常信任与牢固的关系,要不人家不会冒着风险带回来。
这也就是说,她必需长期订购,可她一个下乡知青,这显然不可能。
“我也不想,可我生病了,不吃会死的。”
“是吗?那这巧克力饼干呢?也是不吃会死那种?既然你买了,怎么又卖出去?你这是在投机倒把!”
“时大夫,我真的没有,咳……”
江宁虚弱地咳了两声,脸色白得厉害,“时大夫,我能不能靠着你说话,我太难受了。”
时建邺绷起脸,“江宁同志,我希望你严肃一点。”
“时大夫,送佛送上西,救人救到底,我……我真的快不行了……”
江宁说完一把将他扑倒,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有点凉,碰到她时,愣了几秒便回过神来,粗糙的手掌扣着她的后脑,想把她扯开。
但双唇被她吸得牢牢的,他一个堂堂七尺的汉子,竟撼不动她?
感觉到阳气不断注入体内,江宁立马觉得舒服多了,
身体的疼痛感渐渐减弱,昏沉的思绪也开始变得清晰。
跟她想得一样,他果然是她救他的药……
江宁自己也解释不清眼前这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好像……自从他把她从水里捞上来,她跟这个男人的命运就绑在了一起。
“啊……”江宁被他咬了一口,吃痛放开。
时建邺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女人。
难以相信,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强吻了两次……
手电筒刚才不小心掉到车后座上,这会车子里黑漆漆的,可江宁仍能感觉到,他浑身辐射出来的怒气让人害怕。
江宁舔舔唇,尝到一点血腥的味道,好痛……
“对不起……”她小声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