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微笑道:“大人认为谁是道谁是魔?”
陈穷年意味深长道:“是魔是道其实就在一念之间。”他将一块玉佩放在桌面上:“太后今天旧事重提,责怪我办事不利,梁王遇害一案的证人全部被杀,至今还没有查出真相。”
秦浪望着那枚刻着亭字的玉佩:“大人的意思是要从这枚玉佩开始查喽?”
陈穷年道:“李相奉命调查任枭城被杀一案,金鳞卫包围锦园和刑部无关。”
“李相的手伸得有些长。”
陈穷年欣赏地望着这个年轻人,和他说话真是省去了许多的力气:“因为人证死在刑部,所以再由刑部调查不妥,桑大人保荐了你,我也觉得你是调查这件事最合适的人选。”他将玉佩缓缓推到了秦浪的面前。
秦浪心中已经明白了,陈穷年是要借自己这把刀对李逸风下手,确切地说是太后的授意,这其中还有桑竞天在推波助澜。本来秦浪独自面对何家感觉压力很大,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有人要利用眼前的几件事做局,只需顺势而为,自己面临得危机自可迎刃而解。
秦浪曾经不止一次和吕步摇谈论当今形势,对朝内的事情清楚得很,李逸风绝非太后心目中的人选,桑竞天早晚都会登上丞相之位,只是没想到太后对李逸风下手如此狠辣,这次只怕李逸风的相位不得不交出来了。
秦浪拿起那枚玉佩,当初故意丢下这枚玉佩只是厌恶李玉亭落井下石,却没想到这枚玉佩却起到了决定李氏家族命运的作用。
“我现在是代表天策府还是刑部?”
“皇上的意思!”
桑竞天从皇宫回来之后就进入了书房,最近他每天都要处理政务到深夜,甚至比起他没当太师之前还要忙,姜箜篌本以为他已经被太后弃用,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他似乎正在悄然酝酿着。
姜箜篌很少过问朝政上的事情,今天从锦园回来之后她就有些忐忑,犹豫是不是要将这件事告诉桑竞天,就在她决定去找桑竞天的时候,秦浪来了。
秦浪婚后很少登门,今天如果不是桑竞天主动找他,他或许还不会来,倒不是他因为雪舞的事情对桑竞天生出恨意,而是因为他和桑竞天之间的确没有什么话题,虚假的客套话毫无意义,秦浪对姜箜篌还是感激的,今天在锦园她当众打了何山铭一巴掌,无形之中又增加了秦浪对她的好感。
姜箜篌让秦浪一个人去见他,雪舞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谁都心知肚明,可谁也不愿意挑明。
秦浪走入书房的时候,桑竞天还在批阅着书桌上的卷宗,听到秦浪招呼他的声音,方才抬起头,微笑道:“你来了!”
“干爹这么辛苦啊?”
桑竞天叹了口气道:“朝廷政务堆积如山,身为臣子必须要为皇上分忧。”
“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干爹应该多找几个人帮忙。”
桑竞天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来到秦浪面前道:“上阵还得父子兵,别人帮我,我可信不过。”他将一封密旨递给了秦浪。
秦浪将密旨展开,心中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当他看完这份密旨,有些诧异道:“这……”
桑竞天道:“李逸风的才能难以担当相位,陛下决定由我来接替他,收拾目前这个烂摊子。”双目盯住秦浪,犀利的目光试图直达秦浪的内心:“李逸风有自知之明,他早就愿意将相位交出来,但是有个人并不认同。”
秦浪和吕步摇时常饮茶聊天,对朝廷内部的权力纷争还是非常了解的,低声道:“何当重?”
桑竞天道:“此人表面不说什么,但是背地里依仗自身掌握大雍兵权,积极提携他的亲信部署,兵部尚书宗无期,户部尚书常山远,都是他过去的左膀右臂,就连刚刚被杀的兵部侍郎任枭城,也是他一手提携起来的。”
“太后难道不清楚?就坐视他任人唯亲?”
秦浪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预感,任枭城的死绝非仇杀,而是不幸成为了政治斗争博弈的牺牲品,太后、桑竞天、陈穷年,他们并非看不清真相,而是他们一直都在布局,他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桑竞天低声道:“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必须听之任之,做事过激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拍了拍秦浪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和熙熙够聪明,锦园的事情做得很漂亮,有些事情必须找一个合适的人去做。”目光落在秦浪手中的密旨上,“皇上想要一把刀!一把无往不利的刀!”
秦浪心中明白,不是皇上需要,而是太后需要,桑竞天和太后的关系居然密切到了这种地步,该不会是老相好吧?拿我当刀,我能有什么好处?
桑竞天显然猜到了秦浪心中所想,低声道:“陛下答应,此事做成之后,给庆郡王恢复王位,你的前程自然不可限量。”
秦浪望着桑竞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桑竞天之间只有在相互利用的时候关系才最为融洽,或许不是太后选了自己,而是桑竞天选了自己。乱拳打死老师傅,初生牛犊不怕虎,解决这件事,陈穷年和桑竞天都不适合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