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新城长公主家小表弟忧心忡忡——
玺哥哥不会被王妃嫂嫂揍吧?
爹爹说得没错,娶媳妇真可怕!
小金虫虫并没有被揍,只是那些核桃拐杖养生茶被没收了,成为了丢脸证据。
直到书页翻开,笔墨准备好了,太后娘娘亲笔懿旨拿出来,李玺还是不敢相信。
“你不是在大理寺查案吗?怎么到学宫当教书先生来了?”
“年中,长安治安良好,大理寺不忙,奉太后娘娘命前来教导王爷几日。”
“几日?”
“这要看王爷学得如何了。”
李玺期待地问“那我是学得好你能多待,还是学得不好你能多待?”
魏禹反问“王爷是想让魏某多待,还是不想?”
李玺笑嘻嘻道“刚开始挺震惊吧,现在想想也挺好,总好过来个不认识,又严厉又古板,天天背书写字打手心,我就没法活了。”
魏禹转身,把“拐杖”从礼物堆里挑出来,试了试手感,“原来王爷害怕打手心。”
李玺啧了一声“谁不怕啊?又疼又丢脸。你别告诉我你念书那会儿最怕不是夫子桌上戒尺。”
“不怕。”魏禹道。
夫子让写两张字,他就写四张;夫子让有感情地背诵全文,他能倒背如流;夫子担心别学生用上课时间调皮捣蛋睡大觉,却担心他把睡觉时间挤出来看书,熬坏了眼睛。
他怕是比别人少看一页书、少写一个字,没心思去怕夫子戒尺。
这些是李玺永远不会懂。
也不用懂。
小金虫虫拱啊拱,拱啊拱,拱到他旁边,然后弯起眼睛,笑得灿烂又荡漾,“师父父~”
魏禹挑眉。
“你可不可以跟圣人说几句好话,就说我可听话可认真学得可好了,他一高兴,兴许就把那匹小马王赏我了。”
魏禹点了点他桌上《诗经》,又指了指手里评分册,“把这篇《硕鼠》背过,这上面就会加一个‘甲’字。”
李玺揪着他衣袖,使出撒娇,“《硕鼠》好难听,不想背。”
魏夫子不为所动,“那就写。”
小福王切了一声,露出一个坏笑,刷刷刷七笔,递到魏禹面前,“写完了!”
魏禹瞄了一眼雪白竹纸上小乌龟,捉住他送上门手,指头掰开,嫩白掌心露出来——
啪啪啪,三下。
李玺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足足愣了三个呼吸时间,才嗷一声,鬼哭狼嚎。
“臭老头!你打我!!!”
用还是他刚刚送“拐杖”!
声音那叫一个高亢悠长,惊得旁边课舍都跟着抖了三抖,有人不小心撕破了纸,有人写坏了刚要完成大作,还有人吓得一哆嗦打翻了砚台,黑浓墨汁泼了一袖子……
“我要打回来!打十下!”李玺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朝魏禹扑过去。
魏禹抓着太后懿旨,往身前一挡,一本正经道“魏某奉娘娘旨意教导王爷,换成别夫子,王爷也要打十下吗?”
“别夫子才不敢打我!”依旧气得冒烟。
“是不敢,还是不想?”魏禹板着脸,气场全开,“王爷是想用才能让人敬佩,还是仅凭身份让人畏惧?”
“我就不能都要吗?”李玺拧着眉,气焰有一点点降下去。
“那就好好读书,做一个既有身份又有才能人。”魏禹神色严肃。
小福王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挺有才。”无比心虚语气。
“嗯,魏某也这么认为。王爷天性至真至纯,毫无私心杂念,不管是求学还是其他,只要用心,皆能事半功倍。”总之就是顺毛撸。
李玺眨眨眼,“真假?我差点就信了。”
魏禹打开《诗经》,翻到《硕鼠》那一页,“不信可以试试,用我教法子,背过它。”
“太长了,不想背。”
李玺耍赖皮似往魏禹书箱里翻了翻,抽出一本最薄,封皮写着《相和歌辞》。
“这个好玩,能不能背这个?”
魏禹点点头,“不拘什么,背一首记一个‘甲’字,倘若十日之内能记够十个‘甲’字,我替王爷去向圣人讨马。”
李玺顿时精神了,“这可是你说!”
“绝不食言。”
“妥了。”李玺瞬间有了动力,抓着《相和歌辞》唰唰翻,想找一首最短。
魏禹抿了抿唇,到底没忍住,握住他手,扳正身子,教他怎么“轻轻地”翻书页,才不会把珍贵书册翻坏。
李玺嘴上吐槽着“麻烦精”,实际乖巧地放慢了动作,一页一页轻轻翻找。
魏禹视线落到那只被他打过手上。
怎么一直放在腿上,还虚握着?
还在疼吗?
分明只用了三分力……
到底是不放心,想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