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得刑鸿泽说她白吃饭。
果然,钟乐山急颠颠地去买东西了。
她就埋怨了一句“这个衣服,布好粗啊,磨得我脖子疼。”她还把领子掀起来,给刑鸿泽看她衣领后面,果真,那细如脂的皮,都磨红了。
花露的这个身体,是个真真的娇千金。
从生下来起穿得都最好的绫罗绸缎,最好的细棉她都从来不穿,穿得都是如人的第二层皮肤一样的绸。
冷不丁穿了穷苦大众穿得自家纺的粗布土布衣服,不适感立即来了,那一身嫩嫩的皮肤,受不得半点磋磨。
果真,她一撒娇让他看,他就低头看了看,那白肤上的一片浅红。
心中道了句娇气!
看了半天,才冷着脸道“又要吃糕糕,吃好吃的,又要穿好衣,我只是个给人做工的仆人,买不起绫罗绸缎给你穿,要想穿好衣服,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然后不一会儿,也不知他从哪弄来一架织布机。
“这个村子不少女子纺布为生,你也做做看,赚了钱就是你自己的,想买什么都可以。”刑鸿泽将织布机搬过来,摆在明亮处。
她这等娇奢的性子,必要是将她扳正,虽不必要她以此为生,但也要让她知道劳苦大众的辛苦,只有懂得了衣食住行钱,每一样都来之不易,才能改掉她这被娇养出来的不顾他人死活的秉性。
花露……
钟乐山兴冲冲地割了几斤牛肉,买了材料,他有股子力气,撸起衣袖把肉全剁碎了。
其它都切好了,只等花露一炒,果真,花露炒出来的酱香得钟乐山跳手跳脚,一时间,那香味都出了十里八村。
只怪风大,吹得远。
肉香!太香了!
钟家人都闻到了,结果那坛子到手还没多久的香辣肉酱,就被钟家人给哄了去。
那中午,钟家人简直吃疯了,一大锅的蒸饼,吃了个一干二净,酱往白色蒸饼上一抹,再挟些菜,一卷,那个美味劲儿。
奇怪的是,以往他们也会炒些辣酱,却远没有这么好吃。
难道是因为里面有牛肉?
一小坛一中午,六个大人吃,吃去了大半坛。
钟乐山气,中午他跟着好顿吃,家里人没一个比他能吃的,自己就吃了半坛子,这把钟家人给心疼的,这老二,也太能吃了吧,他们吃一口,他怼三口了。
养不起。
不过这坛子酱是人家老二买的,被钟家老太哄了来。
也不能不让人家吃啊。
下午钟乐山又割了几斤肉,不过没有牛肉了,只好割了羊肉,做了羊肉酱,这次谁说什么也不给了,抱着坛子跟着将军回了前营。
分给兄弟们尝,这不是钟乐山有多大方,而是在战场上,没有人能救你,能救你的是你运气,你的武力,还有你战场上的战友兄弟,你的伙伴。
很多时候,是那些兄弟救你一命,处得好,在你腹背受敌的时候,能为你拼命,那是能性命相托的兄弟,几坛子酱跟命比算什么,钟乐山活到现在出头,靠得可不仅仅是幸运,他深知这一点。
“你给了她多少铜子?”虽然坛子封得紧,但是离得近的人还是能闻到香气,钟乐山正美滋滋时,将军问了一句。
“一百文。”
“下次少给些,十文即可。”刑鸿泽看了看他马背上的坛子,又看了眼钟乐山,出声道。
“为何啊?小娘子做得这酱,卖出去恐怕要被人疯抢,一百铜钱不算多。”一百文不过一斤肉钱。
“不要让她赚多了,觉得赚钱容易,要让她知道,钱来之易,辛苦所得,不是别人无缘无故送到她手上,而是要付出辛苦与汗水!”刑鸿泽已经想着如何改掉她被娇养的那些陋习,而不是一开始时,想着如何去折磨她,让她觉得痛楚了。
钟乐山在马上,牵着缰绳,脸皱在一起,“这……将军,这不太好吧,这回给了一百文,下回再找小娘子,只给十文,这……小娘下回定不会给我做了啊。”
“你可以,以物抵。”刑鸿泽调,教娇儿,十分良苦用心,他道“你可用些棉纱与麻线抵她的工钱。”这样,她就要织更多的布,织出来后,才能换到铜子,才能懂得百姓生活之不易,日后才不会随意糟蹋衣料布匹,点着了,只为博她一笑。
只要她织出一匹布,就知道,一匹布织就的辛苦,日后若再任性烧起衣料,就会想起她辛苦织得那匹布,也就不下去手了。
边关之地,是重兵险地,也是贫瘠之地,大西关,乃是扼住南北交通的要道,是武国与丹国往来的咽喉,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边关城池修建的非常雄伟,钟乐山直接去了兵营,刑鸿泽进了将军楼,说是将军楼,但边关要地,资源不丰,多是实用性强的建筑,将军楼只是一处四合院,楼里只有两个仆人,一男一女。
花露的衣服,就是自那女仆处取来。
弄鸿泽换下了普通粗衣,换上将军常服,这才转身问那仆人“去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