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
刑毕,薛五的短脸已被打的血肉模糊、碎牙满地,神志已然不清,后面的衙役一松手,薛五便栽倒在前,嘴里喷着血水,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章群瞧其惨状心想,这薛五无知,自作孽不可活,可冷九也太狠厉了些!鱼宝宝虽贵为学士,即便是金蝰,那也并非曜都命官,如此刑罚怕是有出气的心意在其中,这也恰好说明,这公堂之上也没多少实证了,冷大人这是泄火呢!
“大人,老朽坚决相信鱼公子不会在公堂之上妄言作伪,只是鱼公子这目力太过匪夷所思,作为佐证记录在案怕有不妥吧!”
看样子章群是认准了这点,死死咬住鱼宝宝证言不可用,冷大人面对章群笑容可掬,心里却骂爹咒娘......
“嗯,先生说的也有道理!如果鱼公子的证言不可用,难道赵十七房子着火真是意外走水了?”
“也未可知,也未可......”
章群的话还未说尽,冷战便给打断了,
“禀告大人,远处的目击者的证词不可用,那近处呢?”
“什么!近处?昨夜现场还有人证?”
章群忍不住问道。
“当然有,县丞如此神色,可是失望了?”
章群哈哈一声,重新靠向椅背,皱起眉,
“冷捕头这是何意,目击证人越多越能呈现真相!自然是好事!老夫高兴来不及,哪里来的失望?”
“冷战,休得无礼,有人证带上来便是!”,冷大人口气似斥责但神色却是舒缓了。
“是,大人!”
从大门口涌进一股浓重的牛粪味,众人纷纷捂鼻,斜眼瞧着这位人证走到公堂中央,步履蹒跚,腰间别了个破羊皮水袋丢丢荡荡,冷战在一旁小声提醒:“见大人要跪下!”这人木讷的晃晃头才跪下。
“冷战,你在哪找的游畜叫花子?这叫花子能作证?”
众人心想,章县丞称这位游畜叫花子,也不为过,衣衫破烂不堪,头发散乱灰头土脸,难不成真是冷捕头找来叫花子充数的?
“章县丞!即便是游畜叫花子也无妨,帝国刑律明文规定,重大案情游畜亦可作为人证,只要神志清楚即可!”
鱼宝宝朗声争辩。
“神志清楚?我看未必!”
堂下那人对他们的言语毫无反应,只是低着头。
“堂下是人是奴?”
冷战见其仍无反应,便走到那人身边蹲下,小声说道:“兄弟,大人问话,你如实说便可,我初见你便知你绝非游畜叫花子,定是遭了劫难才沦落至此,这赵十七被歹人灭门,也遭了劫难,可惜他却疯了,你若知情何不替他伸冤!”
那人抬起头,望向冷战,昨夜至今,冷战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细看他的脸,心神不由为之一震,蛾眉螓首似美人含羞,深眸清澈若秋水一泓,翘鼻精致如神工雕琢,好个俊俏小生!只是用麻布巾紧紧的包住嘴巴,却不知为何。
那人向冷战点点头。
“冷捕头,难不成你要教他如何作证?不如证言你也替他说了罢!”
听到章群讥讽,冷战怒视而起,冷大人轻咳一声,冷战便咽下回怼的话。
“小民昨夜确实见到歹人行凶......”
那人声音浑浊,似乎用尽全力说出每一个字,但仍旧不清不楚。
“大人问你是人是奴!”
章群不耐烦的用手向下一指。
那人却沉默起来,冷大人见状,温和说道:“先说案情无妨!”
“是,大人......”
刚要说话却又被章群打断,
“你把麻布巾扯开,用麻布巾把嘴巴捂得那么严实,大人如何听清你说话?公堂之上遮掩面容,成何体统?”
“小民受伤不久,嘴上的伤疤丑陋至极,扯开麻布巾,怕惊吓到大人......”
“无妨,你打开便是。”
冷大人听此人说话也着实费劲,遂同意了章群的提议,让那人打开围在嘴上的麻布巾。
这位叫花子般的证人,本是自尊心极强的人物,昨夜目睹赵十七一家惨状,对应自身处境,心中抑郁难解怒气难平,遂同意冷战的请求来此作证,然而一进公堂他就心生悔意,又自凄自哀起来,我在这世上如柳絮飘荡,任凭风雨欺凌便是,何苦挣扎?能活一日便活一日,不能活便死了更好!管这闲事是为何哉?
然而这县丞章群却屡次羞辱于他,反而激起了他心底最后一丝的傲气,你们瞧我身着破烂,便羞辱与我,见我口齿不清,便要揭我伤疤!好,好!我便打开麻布巾给你们瞧瞧!我身无长物只这烂命一条,今天就做了这伸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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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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