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新娘子(2 / 3)

冷大人瞧了瞧昏厥的赵十七,传令衙役叫郎中来,随后转头看向薛五,

“昨夜你是否如赵十七所说带着家丁在他家里纵火?”

“大人,昨夜小奴确是带着一众家丁在这贱畜家,但是并未纵火,他的老母妻女被烧死跟我们可没关系。”

薛五摊开手撇着嘴,一副无辜状。

“深更半夜,你们在赵十七家做什么?”

“回大人,这个赵十七租种我们薛老爷十亩良田,却偷奸耍滑,想尽歪招儿不肯老实纳租,我们老爷是菩萨心肠,不愿意和佃户们斤斤计较,可这赵十七却一副狼心狗肺,整天叫嚷纳不起租,我前些日子偶然看到他家有一只陶碗,黑不溜丢的,您知道我家老爷就喜欢这些个玩意,陶啊瓷的老物件,我说与老爷听,老爷挺有兴趣,嘱咐我花钱买来,可这赵十七却不知搭错了哪根弦,任凭加价就是不卖,你说这赵十七一个游畜他懂什么古董古玩,老爷喜欢这碗是抬举他,给他脸,他倒好就是不要这脸。”

薛五嘴上的几根毛在空气中乱舞,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后来我把这事儿学给少爷听,少爷是个暴躁气性,登时急了眼,不管三更午夜愣是带着家丁赶去赵十七家问个明白,一个贱奴这么哏到底是个啥意思?”

这薛五连珠炮似的说出这些,心中也安稳许多,心想我一句一个老爷一口一个少爷,你县太爷官威再大也得给点面子不是,不自觉的胆壮了起来。

“传这个——薛家少爷。”

冷大人一边把玩惊堂木一边向洪豹吩咐着。

“传薛奇入公堂!”

余音未消,一袭华丽的绸缎长袍和一顶乌黑油亮的瓜皮小帽被一根竹竿撑着飘了进来,众人仔细一瞧原是一个人,身材奇高,不过却似干柴般瘦弱,心地淳厚的衙役心中不免叹息,甚至生出一丝同情心,地主家也没粮了吗?

“小民薛奇,见过大人”,这薛家少爷不开口则罢,这一句,仿佛针尖儿划铁片儿,尖细的声音好似毒蛇的信子,钻进众人的耳眼儿深处,痒得令人欲生欲死,偏偏挠它不着,真真让人心烦意乱。

不知是薛奇这一嗓,还是郎中半天这又掐又扭,赵十七总算是醒了过来,瘫坐在地喘着粗气。

冷大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调整下坐姿。

“薛奇,本官问你,昨夜你是否带家丁前去赵十七家?”

“回大人,是,小民昨夜是带家丁......”

冷大人抬手在面前赶蚊子似的一挥。

“本官问你,你回答是否便了,无需多言。”

薛奇一脸疑惑,终于回了句,“是”。

“薛奇,你去赵十七家可是为了弄个明白他赵十七为何地租不交陶碗不卖?”

“是。”

“那是你教家丁纵火烧了他的茅屋?烧死他的老母妻儿?”

“大人我冤枉啊!我从未教人纵火,更没有害死他的老母妻儿啊,大人......”

“大胆薛奇!”冷大人猛的站起身来,声色俱厉,惊堂木在公案上连拍两次,公堂内的气氛骤然凝重。

许久,冷大人深出一口气,定了定神缓缓道,

“薛奇,我方才怎样和你说的?我让你回答是否便可,本官的话你当耳边风啦?本官再问你,你是否教人纵火杀死赵十七老母妻儿?”

“否,否......”

薛奇嘴唇颤抖着挤出这几个字。

“很好嘛,你莫要激动,本官自有公正。”

冷大人重新坐下,拿起状书,指头轻轻敲点其中文字。

“薛奇,这状书所言,你令家丁拷打逼问赵十七黑碗下落,可有此事?”

“否。”

“那赵十七头部瘀伤和身上血污哪里来的?”

薛奇瞪着眼睛,欲言又止,这可如何回答,是否都不对,无助的望着薛五。

“大人,小奴在场,小奴知道详情。”

薛五接住薛奇求助的眼神赶忙向冷大人磕了一个。

“好,你说。”

“大人,昨夜小奴和少爷来到赵十七家,却不见其踪影,问他老母妻儿都不知其去向,遂退出门外等了片刻,后来赵十七不知从哪回来,正巧被我们堵个正着,我们少爷想问他几句话,却被他破口大骂,还侮辱我们老爷,少爷气不过,打了他两巴掌,谁曾想,这时宅屋却着起火来,我猜想她们娘们家的是想给赵十七烧火做饭,却不小心走了水,就那么烧起来了......”

“你胡说!你放屁!”

赵十七梗着脖子大声叫着,身体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大胆……刁奴!”

章群怒视堂下,伸手在公案上乱摸,他哪想到惊堂木早被冷大人藏进了袖口袋,没拍到惊堂木,威严便减了几分,不过这声厉喝还是吓住了赵十七。

“这公堂之上岂能容你等刁奴喧哗造次!目无王法吗?本……县丞念你家破人亡,姑且饶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