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3)

苏成之迷迷糊糊中,就被甩锅的爹,把两日教学的担子甩在了她身上,等反应过来时,苏景文已经先一步跑路去了。

“糟老头子坏的很。”苏成之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连青葱白嫩的手指都舒展了开来。

侧头观察她的常弘心下嘀咕:“这身段,这腰,好似他双手就能将将握住般纤细,要不是这胸脯的的确确平如板砖,简直男女不分。”

苏成之撇了一眼在偷偷看她的常弘,若无其事地把眼神挪回来,愣了一下,又把眼神原样挪了过去。

这剑眉星目,这宽肩,这劲装藏不住的腱子肉,通通都不似晋朝产物,好帅!

“看我作甚。”常弘先发制人。

“你需唤我师傅。”美色当前,苏成之难免上了头。

常弘听了没说话,朝她勾了勾手指。

苏成之听话地挪了过去。她看见常弘把手肘压在书案上,手指虚虚张开,掌心露出来,还挑了挑眉,示意她。

握手,嘿嘿嘿,握手手。

常弘有一双好手,指节分明,手指修长,掌心宽大,指甲修剪的圆润有型。

苏成之刚握上去耳畔就传来肉与书案碰撞的闷声,紧接着她感到一股剧痛由手背传来。

“你干嘛!”苏成之赶紧将手收了回来,另一只手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没想到他竟纹丝不动,苏成之反而被自己的力道反推回屁股来往后挪了一些。

“无知小儿,力气小的跟蚂蚁似的还想让我认你做师傅。”常弘勾了勾嘴角以示不屑。

苏成之红了脸,“那你还,还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呢!”

常弘一下没了斗嘴的心思,愁上心头。在苏景文三言两语中,他已悉知,所谓的读书,是要持之以恒,循序渐进,方能考取功名。他倒是不需要考取功名,只是身为兵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兵部唯一被迫参加制举的天选之子,六部有不少人的眼睛盯着他,落井下石的话都准备好了。若是初试便被淘汰,以后怕是连去斗鸡场都抬不起头了!

少年的声音蔫了几分。“那你教我。”

哼。还不是要向我低头。

苏成之此人有一缺点,便是不长记性。

瞧瞧,这会儿她的嘴巴又肆无忌惮起来。

“这声‘师傅’,你是叫还是不叫。”

常弘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还假意伸手去摸佩剑,不经意间擦过他挂在腰上的,不起眼的香牌。

这是一块用黑色麻绳系在封腰上的香牌,呈现棕色质地,上刻有字。

晋朝民间可佩香囊,可佩玉石,却并不可佩香牌。只有朝中,宫中之人方可佩戴香牌。

宫中的男性除了皇上,皇子,便是侍卫与力士。后两者皆不可佩香牌。

晋朝皇子皆以美男闻名,无人嗜武。故排除。

他浑身发散着少年气,必定也不是朝堂上的官员,那么他就是官员的孩子。

什么官员的孩子,会大字不识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苏成之不敢肯定。

苏成之眯了一下眼,那第一眼看是黑色的麻绳并不全由黑色的丝线组成,这其中竟隐约的出现了几根深紫色的丝线。

尽管晋朝大力推行科举制二十一载,但它本质上还是阶级分明的朝代。阶级分明也体现在颜色的使用,金丝,是只有皇家可以使用的,特殊情况下,三师,三公若得嘉赏亦可使用;下来三省尚书令,正二品,可用银丝;再下来六部尚书,正三品可用紫丝……

苏成之乃一介布衣平民,还是穿越过来的,别说三品了,她连九品官员的孩子都没见过哇!

当然,穿越前也是平民。

她顿时感觉自己本就微薄的气场被削掉了一半。

他说他叫“常弘”。兵部尚书是……常武。

“!”苏成之只觉得盘坐在地上的腿它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见过最大的官二代就是更夫家的小更啊!

“我没有不打书生的原则。”

苏成之吞了吞口水,“君子动口……”

晋朝重文轻武,弘文馆作为官员后代方可有入学资格的顶级学堂,风气更盛。只是这几年,少有弘文馆学子敢口出狂言。因为呐,儒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唤作“常家大魔王”的少年郎一定会连着一个月带着兵部家的孩子堵住口出狂言之人翻来覆去的收拾。等等,所以“常家大魔王”——常弘?!

“我数三下你要是还不坐过来教我。”常弘话说一半就打住。

“来勒来勒,您别急。”苏成之屁股挪过去,他们肩并肩,膝并膝,仿若共事多年的同窗。

“你握着我的手,先感受一下落笔的姿势和力度,现在我带你写你的名字。”

常弘愣了一下,他一个大男人,怎能握另一个大男人的手?再瞧瞧这苏成之,手又白又嫩,跟水豆腐似的,手腕就小小的一圈。他的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这些书生,当真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他大姐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