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的人竟然会犯这种错误,废储立储是大事,怎么能这么快做出决定。
秦王脸上的惊讶稍纵即逝,立刻恢复了镇定,按照曹少钦的安排站到一旁等候着,他这才发现三皇子已经到了,兄弟俩互相施了礼,简单寒暄两句,秦王表示昨天刚回京,没来得及过府拜望,安国郡王表示理解,又拉着手说什么四弟你瘦了之类的客气话,话语间,秦王端详三哥的面容,憔悴消瘦,比一年前差多了。
片刻后,皇帝御辇从后面过来了,太子的车驾也紧跟着,两位皇子给父皇和太子见礼之后也登上早已预备好的车驾,连同整个仪仗队,浩浩荡荡向外开去。
昨儿个自己回京,只有太子出城迎接,排场倒也不算寒酸,但是和二殿下回京相比,那可就不够看了,都是淑妃的儿子,都是外藩亲王,为什么厚此薄彼,秦王不禁腹诽起来,父皇一向公正,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莫非这是立储的先兆
皇帝车驾经过的地方已经戒严了,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倒不是为了防止刺客,而是图个排场,皇帝出宫那可是大事情,一行人来到水西门外,也就是昨天迎接秦王的地点,码头上已经铺好了红地毯,文武官员全来了,挤得满满当当,这让秦王心中又是酸溜溜的,人比人气死人啊。
天高江阔,长江水师的战船也出动了,拦阻着过往船只,一支船队从江北出发,斩破波涛向南岸开来,载着燕王殿下的龙船在战舰的护送下抵达南岸码头,不等跳板搭上去,两排彪悍之极的燕赵勇士便跳了下来,排成两队伺候着,随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在舱门口出现。
燕王殿下回来了,和秦王不同的是,他的打扮很随意,内穿细鳞锁子甲,外罩帅袍,护心镜半掩半露,腰间牛皮大带,一柄宝剑悬在身后,头上束发紫金冠,一颗红绒球颤微微的,更显威风。
二皇子的长相随淑妃娘娘,高颧骨,眼睛不大但是精光四溢,他先在舱口站了一下,矜持的眺望着岸上的欢迎队伍,当看到父皇的仪仗之时,二殿下明显有些震惊了,一甩披风,疾步下船向那顶黄罗伞盖走去。
皇帝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四个儿子中老二最有魄力,敢作敢为,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燕王下船,礼炮齐鸣,王驾千岁龙行虎步来到皇帝面前十步,忽然停住,砰然跪倒,虎目中似乎含泪,他饱含深情的喊了一声“父皇”便膝行了过来,保住皇帝的脚大哭不已,不像是征战沙场的元帅,倒像是离家千里迟归的游子。
皇帝知道儿子的苦楚,深入大漠奔袭王庭,那是九死一生的买卖,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更何况还立下了赫赫战功,解除了大周北疆的外患。想到这里,他也动容了,扶着儿子的头道“承坤,苦了你了。”
父慈子孝,众人都感慨不已,更有一些大臣偷偷擦拭着眼角,但太子、秦王、安国郡王都在暗暗腹诽不已,老二这家伙和小时候一样,最会演戏,貌似忠厚,其实最不靠谱。
父子相见,说不完的知心话,但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片刻之后皇帝就展颜道“老二,让大家见见你的功绩。”
燕王意气风发,忽地站起喝道“将鞑虏押出来”
侍卫们一起中气十足的喊道“将鞑虏押出来”随着喊声,龙船后面的战舰舱门轰然打开,一队衣着褴褛,胡子拉碴的蒙古俘虏被押了出来。
怪不得打扫太庙,原来是要玩献俘的把戏啊,想到这里,殿下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