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加以肃清的好机会。这当中危机并存,只看皇帝如何应用。
当然,武则天也必将因此更受防备,甚至有可能连眼下这种荣养状态都不能维持。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丧权失势的老妇人而已,所有的威胁都是建立在理论上,没有一个落脚点。
“无论圣人感想如何,雍王殿下应是感恩。”
上官婉儿见皇太后情绪有些低落,又开口说道。
“天皇家国托我,当中所历、一言难尽。只盼慎之不要让他祖母等太久,让我生见国托能者。”
如今朝廷与行台对立的气氛太浓厚了,已经干扰到了各自的运作根本,如果皇太后的威胁变得强烈起来,朝廷对行台的针对也会有所收敛,稍留余地。
武则天身在当中,可以作为一个支点,用以维持一种相对的平衡,尽管这个平衡很脆弱,但也是她眼下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稍后情势转劣,你们也就不要再留神都,且赴西京。”
武则天讲到这里,又垂眼望着上官婉儿正色道“今次解决汉王家事,婉儿你的籍名宫卷一并销去。但你久傍宸居,不是寂寂无名之人。天家守此麟种,可以托大,很是不容易。不要让私情的迷乱,败坏了他的名声。”
上官婉儿听到这话,脸色先是一羞,旋即黯然,接着便目泛泪花道“婉儿刑家孽种,一介贱身,幸在皇太后陛下拣选收养,此身能活。绝不敢贪男女情趣而加害殿下此生只伴陛下,不再贪望其他。”
“但慎之他,不是一个轻舍之人”
武则天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不为上官婉儿戚容所动。
上官婉儿闻言更恸,拔簪刺指,以血为书,叩地悲声为誓“此身若得发遣,永匿江湖,绝不在以前朝情孽纠缠殿下若再踏足内苑,不得好死、人神共唾”
武则天又是默然半晌,好一会儿之后才叹息道“你起身吧,且如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