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引来。”
说话间,他又望着李潼叹息道“生涯末时,才知何者最贵。执柔一生,圣眷厚承,不患位不至大,只患才器不匹”
“日前论事,事出有因,并非专指府君。”
李潼闻言后,按下心中狐疑,连忙又说道。
“明白的,我也不会因此迁怒郎君。”
说话间,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娘子被引入房中来,模样倒是清秀可人,入房后看到李潼在席便羞怯低头,趋行至杨执柔的榻前,口呼耶耶。
杨执柔强支起身躯,将这小娘子揽在怀中,然后又望着李潼叹息道“门中儿郎虽拙长,但也幸在有路可行,使我身后不必忧。但唯这小女郎,却乏良人相托”
李潼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家伙真要把他当光源氏他忙不迭避席而起说道“府君此际尤尚休养,切忌劳神。贵府宗枝繁茂,亲友群助,岂患一二人物托付。”
杨执柔却仍自顾自的说“这小女喜娘,得来最晚,虽有幼质招怜,却憾不能教成妇德,不能学成女功,恐其来年无善归,行人临别,贪一时情义,托付贵邻,为侍为婢,但能让她有檐遮头,有食度日,我能含笑去也”
李潼听到这话,已经无力吐槽,你真把你当杨白劳了堂堂弘农杨氏,宰相幼女,会担心嫁不出去再不济,等上几十年,还有一个职业为宰相们解决后顾之忧的李白啊
虽然杨执柔言辞恳切,但李潼当然不会自惹麻烦,只是摆手拒绝,勉强应付几句,近乎落荒而逃。
“阿兄,你这是何苦呀”
送走李潼后,杨执一返回舍中,一脸的不解。
杨执柔闭上眼,叹息一声,示意弄药的沈南璆等先退出,然后才让杨执一到近前来,低声道“庐陵在幽,皇嗣在囚,武家诸众,几有为上姿态罢了,不与你等在生者言深,稍后你具厚礼,将喜娘亲送王邸。若后事在测,这娘子身上有你一份生机,若不然,也能攀交一门雅亲贵人。去准备罢”
杨执一虽然还有些不能认同,但见兄长执意,便也只能领命退下。
“喜娘,到耶耶榻前来。刚才那位郎君,可是合你心意”
待到杨执一退出,杨执柔复将女儿揽在怀内,语调幽幽道“耶耶这半生余智,可都用在了我家娘子身上。来年晓事,可不要怨耶耶心狠,不伴你成长”
“耶耶会好起来的、耶耶会”
小娘子听到这话,已是泪水涟涟,扑入父亲怀内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