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带开口道
“多谢秦叔叔。”
“哎哟哎哟哎哟”
秦公公又吓得磕了个头。
起身时,
下意识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钱,这些做到可以当宣旨太监位置的大宦们其实不缺,他们也不缺徒子徒孙,他们缺的是什么,是尊重
宫内公公们常常私底下评论几位皇子,大皇子,豪气;
二皇子,也就是太子爷,贵气;
三皇子,文气;
四皇子,硬气;
五皇子,和气;
七皇子,淘气;
至于六皇子,往往是这般评价
“他啊,嘁”
上位者,当给予人之所需,当顺人之所志,方可收其心,为我所用。
这话,还是当初父皇抱着自己放在膝盖上时对年幼时的自己说的。
所以,
一位潜藏在乾国的密谍司外围探子,才会很巧合地忽然自某位乾国大臣府邸里探听到了消息,发来了那一封秘奏。
所以,
小七才会忽然想起要放自己半年前送给他的那只风筝,才会“一不小心”,落了次水。
都是小人物小角色,平时根本不起眼,
关键时刻,
却能起到真正的效果。
秦公公站起身,严肃道
“圣上口谕”
燕捕头马上起身离座,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何家小娘子马上也跟着跪了下来,脑子里却还是嗡嗡的。
大舅哥何初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得,虽说不是跪,但也算是五体投地了,也挑不出毛病。
秦公公先对着皇宫方向拱了拱手,道
“圣躬安。”
随即,
秦公公看着燕捕头,继续道
“圣上口谕混账东西滚进宫来见朕”
“儿臣接旨”
姬成玦从地上站了起来,且随意地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尘土。
随后,又伸手搀扶着自家娘子站起。
至于大舅哥,还在五体投地中,无法自拔。
“殿下,入宫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姬成玦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何家小娘子。
“陛下的意思是,都得去。”
既然是见亲家的人,自然得跟着去。
姬成玦满意地笑了笑,秦公公则小声道
“殿下,您受苦了,瞧着都瘦了不少。”
“可不是,现在,孤回来了。”
孤回来了,
也不想再走了。
马车内,
坐着三个人,何初也不用赶车了,一起坐在里头。
姬成玦坐在正座,何思思坐在一侧,何初坐在对面。
一路上,姬成玦都没说话,何思思和何初兄妹,也是不敢说话。
何思思时不时地看看自家夫君,
大舅哥则是看都不敢看。
倒不是姬成玦摆架子,故意不说话,玩深沉,而是一会儿就要再见到自家老子了,得好好地在心里盘算盘算。
三晋之地大捷,恰巧是自己老子现在心情正放松的时候;
南面的乾国正厉兵秣马,志向不小,对于刚刚又打了一场大仗自身消耗巨大的燕国而言,已经要成为真正的威胁,这也足以让自家老子心烦。
高手过招,讲究的,其实就是心理。
被自家老子教了十年,又被自家老子虐了十年,
在别人眼里无比威严的燕皇,
其实在姬成玦眼里,已经没多少秘密了。
自家老子确实称得上一代雄主,但他的目光,一直太高太高。
所以,自己才能有机会在他眼皮底下,稍微使点儿手段,做点儿事情。
嘿,
总不能被白虐十年不是
但真当要站在自家老子面前时,当自家老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自己再想去隐藏什么,再想去欺瞒什么,再想去使点儿小聪明什么,再想玩儿点什么花样
可以,
当然可以,
就是有点费命。
马车来到了宫门口,秦公公出示了腰牌,很快被放行进入。
待得马车入了内宫正门后,姬成玦抖了抖手腕,下了车。
前面,站着的是魏公公。
“殿下,您先入内,何家人,先候着,奴才自会安置好。”
姬成玦点点头,道
“您费心了。”
“殿下客气了,老奴不敢当。”
姬成玦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娘子,对她微笑点点头,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去安慰她那有些泛白的小脸了。
她丈夫,得去做自己的事,要是做得不好,大家都得玩完。
等看着自己妹夫进了内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