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出去吃吧。”壶壶也不知道怎么说出了这一句话,看见人家一家三口走到餐桌前,她知道自己多余了。这句话亦是气自己,或是气谈羽。
话一想回来,气自己是真的,气谈羽那是多余了。壶壶没等谁回应她就走到了门口,要扭门的时候,左手被拉住了,两只手一起停顿在空气里。
“你不需要离开,你有资格坐在这里。”
她抬眼望望说话的人,他竟然对她笑了。
谈羽微笑着对壶壶说出这句话。
壶壶知道,他的笑太有意义了,并且是肯定的笑。
“好。”壶壶转走到餐桌上,自信地做在谈羽旁边,她瞥见年华的脸色青了一半。
壶壶选择留下来的时候知道今晚的饭局不简单了,这只是战争的一个开始。餐桌上的饭菜很是丰盛,真不知道年华有预测能力还窥探了什么,饭菜准备得很蹊跷,对于壶壶来说,很像鸿门宴。
小忘年是第一个折腾的人,他看见壶壶坐到了谈羽旁边,硬是拽开了壶壶,拉自己的妈妈坐了过去。谈羽不肯,忘年便大哭大闹起来。
“忘年”谈羽不想在年华面前为这件事情动怒的,可是他忍不了。
年华解围说“忘年,我跟你换个位置吧,这样还是坐在你爸爸的旁边。”
小忘年撅着嘴巴,走过去踩了壶壶一脚。
这一顿饭,吃得一言不发。各自心里都有不同的盘算。
首先,年华的意图很是明显,她一定是后悔了想重新回到谈羽身边。
其次,最开心的人是小忘年,因为他最不懂事,一心只回扑在母亲回归的喜悦上,他唯一想的就是壶壶出局,以后就不会有人喊他“没妈的孩子”。天大的解脱。
而谈羽不知道年华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走以及为什么要回来,他只想保持在此之前的日子,对于他来说足够美满了,不需要有谁再插足。
心思最复杂的人是壶壶,最难过的人也是壶壶。原来年华当年是带了钥匙一起走的,说明她已经留了后手有一天会回来。事实也是这样,年华回归得来势汹汹。到底谁才是插足的人。
壶壶一度地认为是自己,因为有小忘年在,她永远没有什么地位。亲妈总比后妈来得有道理。
吃完饭等壶壶回过神来,谈羽跟年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知道他们在房间里,但是又不敢去打扰。壶壶只能在客厅里无济于事地胡思乱想。
谈羽来房间看时,年华已经入住了他的卧室里,气得他很想掀被子的冲动。一转头,不知道年华什么时候跟了他进来。
“收拾你的东西出去吧。楼下有一间客房,住最后一晚吧,临走时把钥匙给我。”
年华听到谈羽的话猛然抬头,急忙拉住他“谈羽,你真的选择那个小女孩吗我可是你儿子的母亲,我更有资格站在这栋房子里。”
“资格你当年离开的时候不声不响,你怎么不说你没有资格离开”谈羽冷眼质问,平静的话从他口里出来就是咄咄逼人。
“你看,我还留着钥匙,说明当时的我不是故意要离开的。”年华说着摊开手掌,清晰地看到钥匙把她的手心膈应红了一大圈,年华的眼睛也红了一大圈。
谈羽最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讨厌的女人。所以眼泪在他眼里不是心软的武器,年华始终没有看透这一点,展现出了人家最为厌恶的一面。最愚蠢的是,年华还以为自己在谈羽眼里楚楚可怜。
他翻了一个白眼,“钥匙你收好也可以”
年华扬起笑脸信以为真。
“我明天会换锁。”
她立刻拉下脸,笑脸与苦脸转换的那副容颜,丑态毕露。像戏台上的嬉笑小丑突然变得面目狰狞。
“那个女孩她起码小你十几岁,像她这种年龄的姑娘在社会上历练过什么,无非是看上了你的钱,傍了一个大款过日子而已,你好她就好,你不好她就跑自古嫦娥爱少年,更或者哪一天她嫌你老了,她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年华不敢说得太大声,想抱住谈羽的时候被他推开。
谈羽直视着说这番话的人,越望越无法直视。宁愿从来不认识眼前人。
“哼”他鄙视的眼神像天空中闪过的雷电,“你是在说你自己吗真可笑。”
谈羽话里有牵扯当年往事的意思,年华拉扯他的手慢慢松懈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当年我留短信早跟你说过我的苦衷,原来这么多年你是这样想我的如果不是我爸出了事情,家里需要一大笔钱,我怕拖累你啊你农村出生,好不容易打拼才在长南有了一席之地,我养父就是一个无底洞,如果你跟我再待一起,他会没完没了地找你要钱,连我也被他算计空了我只想看着他自生自灭,我巴不得他死”
年华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啪”一掌。
“他就算不是你亲爸也是养你长大你这样诅咒他,我都会看不起你”谈羽的话毒辣至极,散在空气里像是从扩音器传出来般响亮。壶壶在外面听见这一句话吓得心涌到嗓子口。虽然听得没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