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在她们心里,那是遥不可及的贵女,是主子,是左右她们性命的主宰,从到她身边开始,她们的生死荣辱就跟她紧紧联系在一起,无关选择,只是顺势而为的天命罢了。
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道“也对,爷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武氏也可以欺到我的头上来,但你们却不敢阴奉阳违。”
“主子说的是。”晚香轻应一声,又将托盘往乌拉那拉氏面前送了送,见她伸手端起碗盅,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主子硬是要为这事置气,熬坏了自个的身子。
说实话,主子的身子并不算好,表面上瞧着跟常人一样,可稍有变天,就容易咳嗽发烧,所以平日里侍候起来要特别注意,这两年经过精密的调养,情况稍稍好了一点,但绝对经不起折腾。
庄子里,武秀宁从姚嬷嬷口中得知苏培盛回府的事后,便知胤禛离京的时间在即,不然他就算性子再急,也不可能急着在这几天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
有关于清洗的事情,武秀宁本以为府里会像庄子里这样悄悄进行,又或者小范围地整改,没想到苏培盛倒是玩了一把大的,直接用行动把整个后院的人都给震慑了,可惜她没能亲眼看到乌拉那拉氏等人当时的表情到底有多精彩。
百合端着炖好的补汤从外面进来,见武秀宁坐在炕边跟姚嬷嬷说话,上前行了一礼,然后将托盘微微送到她的手边道“主子,这补汤是刚刚炖好的,你趁热喝。”
这话一说,候在一旁的姚嬷嬷立马止住话题,同劝道“主子正是调养身体的时候,这补汤一天两次,一次都不能落,主子还是先喝汤,有话,咱们可以等喝完汤之后再谈。”
武秀宁看着站在同一阵线的百合和姚嬷嬷,很是无奈,她只不过是抱怨了几句而已,这一个个的就好似记住了一般,一天到晚都防着她不配合调养身体,真是,这身体好与不好,关系的可是她后半辈子的健康,可惜她说什么她们都不相信,便只能认命地喝给她们看。
三下五除二地喝完补汤,漱口擦嘴之后,武秀宁才道“现在可以了吗”
姚嬷嬷见她配合,忙让百合将汤蛊收走,才又道“老奴问过了,府里福晋等人的人清理的差不多了,不说全部,至少也有一大半,而补进来的人,除了少数几个看似正常的,大多数都是主子爷安排的人。”
武秀宁点了点头,各府侍候的人都出自于内务府,想要里头的人全部没问题,基本是不可能的,毕竟侍候皇上的都不能确定都是忠于皇上的,更何况是王府,所以听闻大多数都是胤禛安排的人,这已经很让武秀宁讶意了。
也对,这一世的胤禛一路走来可是顺畅多了,要银子有银子,要人脉有人脉,甚至还提前得了康熙的信重,不说其他,单凭这最后一点,就多得是人前仆后继地为他效命。
“虽然如此,嬷嬷还是让人盯紧府里,我想爷这么一出手,福晋那边不说狗急跳墙,这心里也肯定不好想,万一真是邪心顿生,咱们也好有个应对。”武秀宁相信胤禛的手段,却不信乌拉那拉氏的人品,那样的女人,就算把证据都丢在她面前,她也会认为是别人对她的陷害,又或者是上天的不公,反正不会是她自己的错。
“老奴明白。”姚嬷嬷面上表情不变,可快速回应的举动说明她是赞同武秀宁的安排的。
这后院的人表现再安分,那也不是真的安分,有警惕心总比天真地认为旁人都是好人来得好,毕竟在这后院,天真不知事世的,通常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武秀宁拿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转头问起耿氏她们,毕竟庄子里清洗有问题的人,动静再小也会有影响,没闹到她面前来,那是因为有胤禛坐阵。可很快胤禛就要出京了,到时他人走了,凭她的本事,肯定是可以震住耿氏和喜塔腊氏的,但就喜塔腊氏那爱作的性子,震得住是一回事,让人上门找麻烦又是另一回事。
“什么都逃不过主子的眼睛,这耿格格倒是安分,反观这喜塔腊格格,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想着借机寻求主子爷的怜惜。”姚嬷嬷说这话时,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