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玥被几个婆子推搡着出来,一眼就看到杨氏站在厅里,旁边还站着几个衙役。
杨氏一见唐时玥,就迎了上来,急道“阿玥,可还好”
唐时玥道“放心,我没事。”
周捕头咳了一声,上前意思意思的交待了一句,“你兄长状告旁人蓄意谋害人命,你跟我们走一遭”
唐时玥点了点头,就跟着他们出去了。
一出了孟家大门,就见唐时嵘在外面等着,意外的是,旁边还站着许问渠。
唐时嵘急道“玥玥你没事吧”
“没事,”唐时玥道“别担心。”
又走了两步,就见祈旌急步从街边转了过来,好像刚刚赶到似的,只叫了一声“阿玥。”
两人交换了心照不宣的一个眼神儿。
这边儿全都是她的人,就衬得唐水芝形单影只了,连个随身丫环也没带。
唐水芝又慌又急,恨恨的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折腾这些有什么意思最后还不是要嫁进来矫情”
唐时玥淡淡的道“你还是操心自己吧,谋杀人命要处绞刑,你觉得孟恣扬会护着你吗”
唐水芝脸色一变。
进了县衙,唐水芝直接被带了下去,杨氏见旁边没有外人,这才怒道“那个二世祖竟是个傻子,人话都听不懂的,好说歹说都不听,气死我了”
唐时玥屈了屈膝,郑重的道“多谢夫人,玥儿感激不尽”
杨氏一把挽住她“不说这些外道话下一步咱们要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林县令也已经迎了出来,几人在花厅坐下,唐时玥又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许问渠道“你叫嵘儿来递状子,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杨氏道“这个人,据说是钱塘孟家的人,最好不要硬碰硬,看能不能找人说合说合。”
“这人是个混的,只怕不好说合,这个过节暂时是结下了。”唐时玥道“但是大家也不用着急,我自有办法脱身,林公秉公办理即可。”
林县令道“你有什么办法”
唐时玥低声说了几句,唐时嵘想了想,便转头去看许问渠,许问渠沉吟了一下,轻轻叩掌道“不错,可行”
唐时玥道“只是明日,一定要当众审理,孟恣扬这种大少爷最要面子,人越多,才越不会赖账。”
“这个容易,”祈旌道“交给沈掌柜便好,他是地头蛇。”
唐时玥没注意他的口吻,只道“各有各路,跟王挥金也说一声。”
几人商量妥了,便各自散了,唐时玥直接在县衙过夜,而唐时嵘则连夜赶回去,准备一应证词和证人。
到了第二日,市集上,早起的摊儿上,到处都有人在说一个消息
说是孟家少爷欲纳福寿酒坊的唐当家为妾,把人强掳回家,唐当家不但不答应,还把孟家少爷给告了,今日县衙会当众审理此案。
其实孟恣扬到秦州还不到半年,除了做生意的,没几个人认识这位孟少爷,但福寿酒坊、唐家酒铺、最近却是风头正盛,镇上无人不知。
这种带点儿桃色的八卦消息,最是吸人眼球,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
而这时,衙役也已经去了聚宝村,将那两个保人、唐水芝的家人、孙婆子,以及族长里正都带了过来,还有唐四叔和陈长源以及几个村人也都跟着。
十几口子人,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又用衙役带着,顿时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然后就跟早上的新闻连了起来,不少人赶紧跟上,想看个热闹。
尤其那些个酒坊酒楼的掌柜,更是感兴趣,或者自己来,或者叫伙计过来,务必要第一时间得到信儿。
巳时正10点,林县令升堂审问时,外头已经围了个人山人海。
今日并非放告日,所以只有这一个案子要审,书吏先朗声道“聚宝村唐时嵘,状告同村唐水芝谋害亲妹一案,带唐时嵘、唐水芝上堂”
唐时嵘是原告,唐水芝是被告。两人上了堂,分两边站立。
唐时嵘性子本就沉稳,拜了许问渠为师之后,底气渐足,一领青衫,看上去极为斯文有礼,恭敬的向上执礼。
而唐水芝一个女子,哪见过这场面,早就吓的慌了,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
林县令先问唐时嵘“你状告唐水芝谋害亲妹,详细如何,你且道来”
唐时嵘便道“几个月前,舍妹被唐水芝鞭打至重伤,高热不退,昏厥两日未醒,我曾请村医诊治,村医言道情况险极,我请村医用针灸辅佐,才撬开口齿,堪堪喂下几勺米油”
他一边说着,几次哽咽,唐时玥还真不记得这一着,听的微微皱眉,旁边祈旌脸色已经黑沉沉的了。
林县令道“既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为何此时才告”
唐时嵘道“之前本因舍妹侥幸逃得一命,庆幸之极,所以一时没想到要追究。不想昨日,唐水芝所嫁夫君孟郎君,欲强聘舍妹,并要她以福寿酒坊,唐家酒铺的酿酒秘方相赠。”
“福寿酒本有契约,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