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玥由着她叨叨,心里急思对策。
就在这时,忽听窗外鸟儿啾啾的叫了两声。
唐时玥精神一振。
她站起来道“不是要沐浴么在哪儿”
几个丫环婆子见她终于想通了,顿时大喜,赶紧上前引领。
唐时玥被带进了房,然后她把人都赶了出去,下一刻,窗子无声的打开,祈旌跳了进来。
唐时玥真的爱死这个“天上掉下个祈小郎”的场面了这种她不论在哪儿,他都能轻而易举的来到她身边的感觉,简直太特么撩了
祈旌冷着脸扫了一眼窗外,才刚一回身,她就扑进了他怀里,双手搂住了他腰。
祈小郎身体一僵。
他觉得她肯定是吓坏了,心里怜惜,于是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阿玥不怕。”
而唐时玥的心情是祈小郎这腰啊,劲瘦柔韧,手感真是绝了
她不动声色的摸了两把,然后迅速把事情说了一遍,又道“文书在唐水芝手里,最好想办法偷过来或者毁了,他们手里没了文书,自然就没事了。”
祈旌沉吟了一下“他们有没有去官府改籍”
唐时玥被他一句话提醒,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怎么忘了,其实大晏朝的户籍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并不是双方立了文书就算了,而是要拿着文书到官府去改籍,也就是说,把良籍改成贱籍。
但当时唐水芝买她本来就不怀好意,并不是真的想让她当丫环,中间又只隔了一天,毒打她之后,接着就送了回来,之后唐水芝就出嫁了。
这么短的时间,她们应该还没来得及去官府改籍。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唐时玥细问了几句,心里就有了主意,她迅速的道“你先想办法查查有没有改籍,如果没改,就叫人去接我阿兄来,替我状告唐水芝谋杀我,然后林县令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带我出去了。”
大晏律法中,对于谋杀的定义很细。
杀人罪有七种,分别为谋杀、劫杀、故杀、斗杀、误杀、戏杀、过失杀。
而谋杀,又分为谋杀未伤、谋杀已伤、谋杀已死三种情况。
她这种可以定为谋杀已伤,是要处以绞刑的。
这种大案,只要告上去,县令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过来拿人。
祈旌应了一声,就推开窗子跃出去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又回来了,在窗外低声道“我叫人去了,我在这儿陪你。”
唐时玥心里一定。
祈小郎年纪虽小,但做事真的是怎么看怎么靠谱。
真叫人喜欢。
不一会儿,消息就传过来了,他们果然还没有去官府改籍。
那就好。唐时玥的心情更加的从容。
不一会儿,就听脚步声急促,然后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孟恣扬大步走了进来,满脸的气急败坏。
一见她乖乖坐在那儿,他的神色就是一缓,笑道“就是么早这么着不就好了跟着少爷我吃香喝辣,岂不是好过你自己一个人奔波劳碌”
唐时玥淡笑道“其实我不大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娶我”
孟恣扬还没回答,唐时玥便道“莫说是娶妻,就算是纳妾,女子的嫁妆也是私产,我的酒方子、酒坊、酒铺,这些全都是我的嫁妆,我无须给孟家。”
她扬了扬眉“孟家世代皇商,难道还能强夺我一个小女子的嫁妆不成”
孟恣扬脸色就变了。
他半晌才冷笑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少爷我已经仁至义尽,你别不抬举”
“我说的是实话。”唐时玥正色道“孟少,福寿酒有契约,契约到期之后,自然可以另议,而唐家酒铺的酒,你若不在本地出售,我多卖你一些,也无不可,咱们好好谈生意,何必闹的这么僵”
孟恣扬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你是我家买来的奴仆,连你的小命都是我的,我还跟你谈生意”
唐时玥道“买我的是唐水芝家,又不是你”
他道“他转赠与我不成”
“你有什么证据别跟我说文书,你有官府公验吗”
孟恣扬冷笑“唐水芝都是我的妾,要什么证据”
双方好一番争执。
就在这时,冯管家急匆匆的进来,道“不好了,少爷,县衙来人,要带走唐唐小娘和唐水芝。”
孟恣扬大怒“怎么着,林县令这是要跟我撕破脸来横的了强夺我孟府下人”
“不是,”冯管家道“有人状告唐家谋杀人命,官府来带疑凶和证人。”
孟恣扬一怔。
他怀疑的瞥向了唐时玥,唐时玥不避不让,由他看着。
孟恣扬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可他毕竟不敢跟一方父母官正面杠,只能怒道“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了”
唐时玥不答,冯管家急附耳劝了几句,不一会儿,孟恣扬就沉着脸摆了摆手。
婆子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