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兴冲冲地闯进屋子里来,满脸红光“姨娘姨娘,你真的有了宝宝了吗”
这个丫头总是缺一根弦。她就像一个跟屁虫一般,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自己有没有机会接近夜放,她难道心里不应当是最清楚的吗
竟然还这样欢喜地大呼小叫。
花千树没有办法与她解释。借用夜放适才说自己的话“她有点傻,什么话都要点明。”
即便解释清楚了,谁能保证她不会被别人套了底儿去
花千树一手扶额,无奈地摆手“你真的有点太聒噪了。”
核桃立即伸手捂住了嘴“王爷交代你要静养的,婢子以后会轻手轻脚的。姨娘您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尽管吩咐核桃。”
“我想静静。”
核桃笑嘻嘻地退出去“您好生养胎,我去煮保胎药。我还要赶紧的,给孩子准备小衣裳,小被子,小鞋子,小枕头,哎呀,忙死了。”
花千树无奈地躺下,用被子蒙了头,核桃才识趣地退了出去。
她呆呆地躺在床上,仍旧在苦苦思虑夜放适才所说的话。
害死自己家人的,究竟是谁
她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一知半解,但是也清楚知道,当今长安局势。
两年前,夜放的皇兄,德文皇帝因为慧娴皇后仙逝思念成疾,英年驾崩,幼帝继位,不足六岁稚龄。谢贵妃辅佐幼帝,垂帘听政,封号贤贞太后。
与此同时,德文帝跟前老伴当、宦官周烈鸡犬升天,被封为周千岁,与谢家在朝堂之上各自雄霸一方,平分秋色,各自执掌了一块虎符。
这两年,周、谢两党党同伐异,残害忠良,打压夜氏皇族势力,使得整个朝堂之上乌烟瘴气。
若是说,能够令夜放忌惮,不敢轻易招惹,又能利用劲王府,只手遮天,这样轻而易举就能除掉花家的人,除了宦官周烈,便是谢家,别人没有这个本事。
因为,花家手中掌控了长安王朝近两成的兵力,而且全部是骁勇善战的英勇之师,可以不受虎符调遣。
寻常仇家,谁敢如此大胆
是花家功高盖主,令人忌惮,处之而后快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自己考虑事情太过于肤浅,如此想来,有些惊恐。
对付柳江权与夜幕青,自己尚且是蚍蜉撼树,没有一丁点的胜算。若是他们背后再有什么势力,自己报仇,岂不是没有了一丁点的希望
宦官周烈尚且好说,毕竟以太后为首的谢家不可能纵容他坐大,肯定会千方百计地除掉他,善恶会有报。
假如自己的敌人是谢家,是当今贤贞太后谢心澜,自己想要报仇,就是要颠覆天下
可能吗
痴心妄想
自己拼了命地练功,就算是练就钢筋铁骨又有什么用,不是一样以卵击石
花千树瞬间全身充满了无力感,再也没有了丁点的昂扬斗志。
门又被悄悄地推开,花千树撩起眼皮,门帘下伸进一个脑袋瓜,见花千树没有睡着,就冲着她“嘻嘻”一笑。
花千树心里烦躁,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可被你害惨了。”
凤九歌陪着笑脸钻进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听说你真的有了身孕”
“有个狗屁身孕”花千树“噌”地坐起身来“你自己信口开河,我有没有身孕,应当是心知肚明”
花千树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怒火,凤九歌夸张地缩缩脖子“我以为是歪打正着呢。”
“那你乐呵个什么劲儿”花千树瞪着她“你现在就可以到老太妃跟前去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七皇叔给你银子补偿你心里受到的伤害了。”
“适才老太妃已经劝慰过我了,她说她一定会让七皇叔好生补偿我的,也一定不会让你抢了我王妃的位子。”凤九歌得意地笑笑。
“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入了你的圈套呢我的清白,就这样毁在你的手里了。”
凤九歌连连摆手“你可别胡乱赖人,毁了你清白的,那是七皇叔,不是我。他若是对你没想法,适才直接拆穿了我就是了,何必颠儿颠儿地那么高兴你还口是心非,说那日里你们两人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算是发生了,我也不能这样快就有身孕了吧这刚几天别人还会以为我是赖上了七皇叔呢。”花千树正是心烦意乱,无奈地道“再说了,过几个月肚子应该大起来的时候我怎么办总不能缝个棉花包塞进腰里吧”
“那你就跟七皇叔抓紧时间,弄假成真啊。”凤九歌轻描淡写地道“到时候七皇叔就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了,我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半截毁约,不必退还银子。”
一个靠枕直接向着她面门处飞过来“我不认识你我没有你这种损友。”
凤九歌轻巧地接在手里“小心,别动了胎气。”
“狗屁”
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们凤家兄妹二人的
花千依一步从外面冲进来,正好看到花千树对着凤九歌横眉怒目。
她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