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放的话,给花千树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夜放说的很有道理,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极其低劣,若是没有人暗中推波助澜,太后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地就相信了弹劾,将立下汗马功劳的一代名将置于死地
而且,劲王府在朝堂之上的权势并不高,仅靠一个夜幕青的谋划,怎么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就扳倒了花家
她仔细地思索,想起前世里,柳江权堂而皇之地带兵闯入王府,毒杀夜放,更不是一个小小的郡马爷所能以下犯上的。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的隐情
花千树冷不丁地想起前世里夜幕青所说过的那一句话,夜放因为自己,招惹了杀身之祸。
这又是因为什么跟花家灭门一事,会有关联吗
夜放与自己一样,同样是重生在了三年前,并且带着前世里的记忆,他对于朝堂之上的局势运筹帷幄,肯定比自己看得更透彻
而且,柳江权与夜幕青是他们二人共同的敌人,夜放一定是早就有防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是谁”花千树哑着声音追问。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夜放一口便拒绝了。
“为什么”她顿时就有些焦急。
“因为,你的性格太冲动,不够隐忍。你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破绽,从而给自己招惹杀身之祸。”
“我不会,我一定不会”花千树信誓旦旦。
夜放轻轻摇头“本王命你安分待在霓裳馆里,你尚且做不到,本王还能相信你吗”
花千树一时语缄“这不是一回事情。”
“不,这是一回事情。”夜放极其笃定地反驳“你锋芒毕露,就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从而被迫不及待地斩草除根。那么,本王也保不住你。”
“所以,你才会不让我插手那些抛头露面的事情”
“非但是尽量减少抛头露面,就连你自己的聪慧,还有反击的底牌,比如身手,也必须尽数收敛。让对方认为,你就是自暴自弃,愚蠢不堪的废物,对他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那样你才有保全自己性命的可能。”
“身手”二字说得意味深长,令花千树一时间有些心虚,但是也并不做解释。
“至少,我应当知道他是谁,这样,才能小心提防。”
“他若是想对你动手,你就算是再小心提防,你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倒是还不如稀里糊涂,尚且还有一线生机。本王交给你的凤舞九天,你暗中勤加练习,总有一日,会助你大仇得报。”
花千树知道夜放认定的事情,就算是自己刨根究底,他也不会说,因此虽有不甘,但也不再继续追问。
缄默片刻,复又开口问道“那你今日这般做,是在为我撑腰吗”
“你还不算是太笨。以前本王是想让你藏拙,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你如今已然锋芒毕露,无法掩藏,那么,你就必须要有依仗。假如你有了本王的骨肉,你便真正算是我王府的人,他若是想要对你动手,也要思量思量了。”夜放轻哼一声,耐着性子解释道。
花千树的心顿时就豁然开朗起来,一扫适才的阴霾,变得暖阳万丈。原来,他这般做竟然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自己还颇多猜疑,对他一直存在非议。
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来,绽开一朵轻盈而又羞涩的娇花,如此明媚而又张扬。
俄尔觉察自己多少有点失态,急忙敛了笑颜,糯糯地道“是我误会你了。”
“是不是特别感动,迫不及待地想要以身相许”话语轻快,难得竟然带着调侃的味道。
花千树不由就是一怔,扬起脸来,目光又跳跃开,四处游离,有点慌张与局促。
"主动投怀送抱这种事情对于您七皇叔而言最为廉价,我还没有这样愚蠢。更何况,你也说了,你帮我也不过是因为,我对于你而言,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七皇叔眼皮沉了沉,还未开口,就听到院子里鱼丸儿回禀“王爷,程大夫过来了。”
夜放顿时收敛了面上所有情绪,恢复成古井无波的冷峻“传。”
外间门响,府中程大夫踢踢踏踏地走进来,冲着夜放先赔罪“老奴来迟了,还请王爷恕罪。”
夜放看了鱼丸儿一眼,鱼丸儿立即转身出去,虚掩了房门。
“花姨娘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多月身孕,你知道吗”
老大夫一愕,抬脸瞅了一眼床榻上的花千树,然后老老实实地摇头“老奴不知。”
“现在知道也不晚。”夜放淡然道“给花姨娘开几副保胎药。”
老大夫略一犹豫“不用给姨娘请脉吗”
“不用。”夜放一口回绝“你只需要记住适才本王的话就可以,尤其是老太妃问起来。”
老大夫又是一脸懵,一时间没有琢磨透夜放话里的含义,只能点点头“老奴遵命。”
夜放略一思忖,继续吩咐道“身孕期间,女子会有什么反应,还有需要注意的事情,全都交代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