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温度骤然升腾,好像空气也被抽离了一般,花千树张开口,贪婪地大口喘息,胸膛起伏。
“狐狸精,你真的很会勾引人。”
夜放动情的眸子很魅惑,花千树抬眼,就立即陷入他的眸底,放弃了徒劳的挣扎。
“我,我没有。”声音就像是吃奶的小猫,一张口都是在撒娇。
夜放一声低哑轻笑,热气就萦绕在她的唇畔。她突然有些盼望。
食髓知味。
那种感觉太诱人,不尝则已,味道令人日夜思慕。
“王爷。”门口有人提醒,没有丝毫的怯意“时辰到了。”
不像是在打断两人的缠绵,只像是在例行公事。
“滚”
夜放突然就怒声呵斥了一句,夹带着火焰。
殿外顿时噤声。
花千树这才想起星辰园里的规矩,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
自己给七皇叔讲了很久很久的故事。
讲来讲去,将自己绕了进去。
她慌乱地挣扎,一把推开夜放,坐起身来,哆嗦着声音“告,告退。”
不待夜放发话,就狼狈得落荒而逃。
招惹来身后一声揶揄轻笑,恋恋不舍。
花千树的“受宠”有点出乎大家的预料。她来了霓裳馆这么长时间,夜放似乎是从未正眼看过她,而且每次还恶声恶气,看起来十分厌恶。
怎么就会突然受宠了呢
大家或调侃或恭喜,心思各异。
花千树也并不辩解。反正就算是指天发誓,告诉她们。七皇叔叫自己过去只是为了听书,那也没人相信。
只有凤九歌一直好奇地追问花千树被扑倒的细节,花千树轻描淡写地如实相告,招惹来她的一顿捧腹大笑。
“就说像七皇叔这种男人要不得,美人当前,坐怀不乱也就罢了,还煞风景地听了一个时辰的书。不过”凤九歌略微一顿“这美人是你,我可就不信了。他每次见你,那眼神就像老猫见了小鱼干。”
花千树心虚,不敢辩解,唯恐被这个小人精看出自己的心猿意马。她暗中想,七皇叔可比那书生知情识趣多了,只简单的几句话,就已经撩拨得自己夜不能寐,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反复回想他一时情动的模样,一个人烙饼一般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就像是在敲鼓。
她与他可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啊,怎么还乱了方寸
“怎样缠绵,是这样吗”
“还是这样”
“狐狸精,你真的很会勾引人。”
难道是小别胜新婚
完蛋了,她想,自己彻底沦陷了,完完全全地突破了自己艰难筑起的心里防线,瞬间毁于一旦。
那件事情之后,她在后院里又见过七皇叔一次,自己正在吟风跟前,豪言壮语地侃侃而谈,见七皇叔远远地走过来,身后跟着霍统领,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见到她与吟风,七皇叔扭脸冲着霍统领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又朝着她这里望过来。
她立即就闭了嘴,心里就像敲响了战鼓一般,震得舌头都麻了。
二话不说,扭脸就跑,慌里慌张的就像是一只偷了花生的小耗子,还差点被罗裙绊了一脚。
直接将吟风晾在了原地,俄尔爆发出一声嘲笑。
她过后便懊恼起来,自己跑什么又不是在偷汉子,显得那么心虚,好像怕了他夜放似的。
他在背后,那张冷硬的脸还不知道憋成什么样子。
后来,就到了老太妃挑选绣娘的时间。
一大早,鸾影与凤檀便出了霓裳馆,赶去张罗今日的事情。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对于外间的来客肆无忌惮地评头论足,夸张地描述那些令人惊艳的绣作。
大家对于老太妃的用意心照不宣,不约而同的,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酸涩。有道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霓裳馆里再添新人,又是老太妃待见,亲自挑选的,家世样貌都高自己一等,定然有偏向,自己想要出头怕是更难了。
吟风与花千依也悄悄地出去看热闹,花千树坐着愣了一会神,书也莫名其妙地看不进去,心思飘了老远。
凤九歌急火火地跑进来,扯着嗓门问“你可懂刺绣”
花千树自嘲地撇撇嘴“我自小到大,可是针都横竖没有拿过。”
凤九歌略有失望,愁眉苦脸地耷拉下肩膀。
核桃正在一旁伺候着,自告奋勇地指指自己鼻尖“我,我啊,郡主。”
凤九歌狐疑地打量她一眼“你会”
核桃极其笃定地点头。
凤九歌转头看向花千树,花千树漫不经心地一挑拇指“她可是高手。”
“就你了”凤九歌一把拽住核桃“跟我走”
核桃有些莫名其妙“做什么去,我针线簸箩还没有带呢。”
人已经被拽得远了。
过了不过盏茶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