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那就是这样?(1 / 2)

夜放并不在外殿,这个时辰,莫不是已经歇下了

她一时间脚下踟蹰,没有动地儿。

“进来。”夜放的命令简短,却又不容置疑。

她一步一步向着内殿走进去,脚步轻巧,却又忐忑。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好像里面不亚于龙潭虎穴。

这心情,简直比去上坟还要沉重啊

转过门口的水墨屏风,夜放斜靠在床榻之上,合拢了双眼,暗淡的光完美勾勒出他的侧颜,令人怦然心动。

“在霓裳馆里口若悬河的,怎么到了本王跟前,就成了哑巴”

“害怕太聒噪,打扰了七皇叔休息。”

夜放伸手轻拧眉心“你已经让本王无法休息了。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这些时日,我一直都很规矩,从未踏出霓裳馆的门。”

“本王再不差人过去,你都要爬墙了,这还叫规矩”

这厮这是生气了

“爬墙的不是我,是凤世子。”花千树小声反驳。

夜放自鼻端一声冷哼,便不再开口说话。

屋子里寂静极了,落针可闻,突然,红烛爆开烛花,“啪”的一声,吓了花千树一哆嗦。

夜放突然睁开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望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听说你说书很精彩。”

“不过是照着王爷您给的话本去讲而已。”

“本王想听。”

夜放的命令,突然就令花千树想起晴雨曾经说过的话来。记得她曾经说过,夜放宣召她们前来星辰园,不过是逢场作戏敷衍老太妃,其实她们是弹琴唱曲给他听而已。

夜放让自己给他讲故事,真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若是传出去,会不会令吟风等人笑掉大牙

也难怪挽云每次都惺惺作态,乱了发髻,做出一副“承受恩泽”的样子。

真的很伤她作为女人的面子,尤其是她这一副祸国殃民的好皮囊,怎么就成了摆设了她一路之上还曾胡思乱想,假如夜放要对她如何,自己是应当半推半就呢,还是誓死不从

又一次自作多情了,惭愧惭愧。

夜放闭着眸子等了片刻,见花千树这里没有动静,就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怎么不行”

“不,不是。”花千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我只是在想给王爷您讲什么水浒忠义志传行不”

“这是什么故事”

“就是讲一群梁山英雄草莽反抗朝廷欺压,揭竿而起,替天行道的故事。”

自己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

夜放摇头“反贼。”

花千树一噎“那就薛平贵征西”

“那个你们众口一词认为的负心汉的故事”

略一顿,还是老实点头“是。”

看来霓裳馆里的风吹草动还真的是瞒不过七皇叔。

夜放突然又睁开眼睛,带着不悦“为什么不讲你今日讲的故事”

“我以为王爷不信鬼怪,不喜欢这些磨磨唧唧的情爱故事。”

夜放向着床榻里面挪了挪,一伸手,拽住花千树的手腕,跌坐在自己身边“坐着讲。”

花千树离他极近,他身上龙涎香的气味混合着男人的阳刚之气,丝丝缕缕地钻进鼻端,一时间就乱了思绪,不知从何讲起。

她觉得喉咙有点发痒,清清喉咙“就说是在以前,很久以前,有一个书生,姓宁,名叫釆臣。这,这书生”

“你磕巴什么”

被你吓得呗。

这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花千树努力稳稳心神,令自己不再那么紧张,继续开口,逐渐也就忘了自己的处境,开始变得流畅“书生坐怀不乱,仍旧专心致志地看书。”

“这跟你适才讲的不一样。”夜放又突然出声。

花千树顿时卡住,他怎么知道自己与适才讲的不一样,难不成偷听了

不敢问,万一他翻旧账,再倒腾出凤楚狂的调侃来怎么办

“适才在霓裳馆不过是逗趣,这才是按照原本的故事来讲。”

夜放不再开口。

花千树继续讲,听身后呼吸匀称,似乎是睡着了一般,偷偷地侧过一点僵硬的身子,见夜放双眸紧闭,浓密纤长的睫毛掩盖了眸底的疲倦,鼻翼噏动,薄唇紧抿,好像的确是睡着了。

她的声音逐渐轻下来,柔柔的,缓缓的,就像是在唱摇篮曲。

屋子里宁静而又祥和,可以听到殿角处冰缸里冰块融化,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响。

她贪婪地盯着夜放几近完美的侧颜,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勾勒,一直压抑着的情愫,就像晨光微曦,橘红色的暖阳逐渐晕染东方的天际,然后破云而出,普照大地。

就连故事也悄悄带了旖旎的色彩,变得梦幻起来。

“书生一时情动,伸臂勾住那女鬼纤细的腰身,只觉得柔若无骨,楚楚可怜,心里就像是惊涛骇浪在汹涌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