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记不记得小姐今天起床穿的是什么衣服”
环珠道,“记得啊,小姐的衣服是我伺候穿上的呢。”
绿佩问,“是小姐现在穿的这一套吗”
环珠想了一下,眼珠子猛的扩大,她惊道,“不是小姐今天穿的是冰丝缠裙,绿色的,那颜色还是我替小姐选的呢。”说着她挠挠头,“我刚是不是看错了,小姐那裙子,好像是蓝色”
绿佩一脸凝色道,“你没看错,是蓝色。”
环珠瞠目,忽地想到什么,她咬牙切齿道,“是不是小姐今天被柳绍齐掳走,又被柳绍齐给欺负了这个柳绍齐,他怎么就那么可恶,专门欺负小姐”
绿佩很担忧,她低低说,“以往小姐与柳绍齐如何倒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小姐已经许配给段公子了,她若是还跟以前一样,时常与柳绍齐搅缠在一起,那”
环珠将帕子一甩,“我要进去问问小姐”
绿佩一怔,她说,“不可”
环珠不听她劝,执意掀了帘进门,进去后就直奔大床,冲躺在那里的宋繁花说,“小姐,你今天被柳绍齐掳走,是不是又受他欺负了”
宋繁花睁着眼,自然是没睡的,她听到这句问话,头偏了偏,视线落在环珠身上,不言不语。
环珠看她一眼,蹙眉坐下来,“小姐,你倒是说话啊”
宋繁花轻声问,“说什么”
环珠道,“你是不是又被柳绍齐欺负了”
宋繁花摇头,“没有。”
环珠不信,她说,“那小姐的衣服为何变了我记得你以前只要一被他欺负了,回来都会变了衣服,这次是不是也一样他对你又做了什么”
宋繁花抿唇,唇角一沉,“什么都没做。”
绿佩一直站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这个时候插一嘴,“小姐,你受了委屈一定要说出来,切不可藏在心里,以前没有人为你撑腰,现在有段公子,他柳绍齐若敢再对你不规,让段公子去收拾他。”
宋繁花原本心情很不好,一来她没在柳绍齐身上搜到那玉简里的东西,想要毁掉柳府还得费些时日,二来她今天确实受了伤,那鞭伤在背上,以前都是柳绍齐帮她擦药养伤,今天她没让他碰她,那伤就隐隐的开始作疼。
可是听了二个丫环的话,她又有点想笑。
让段萧去收拾柳绍齐
主意不错,只是,不管是柳绍齐的命,还是柳元康的命,还是柳纤纤的命,她都要亲手去取,她不需要谁的帮助,更不需要段萧的。
宋繁花无力地看着一坐一站的两个丫环,轻叹一口气,说,“今天柳绍齐拿鞭子抽了我。”
“什么”
二个丫环一听,齐齐尖叫。
宋繁花轻斥,“小声点。”
绿佩大声说,“怎么可能小声小姐,他鞭你哪里了你疼不疼你受了伤回来怎么不吭一声”说着,她立马道,“我去找郎中”
宋繁花喊住她,“回来。”
绿佩愁眉不展又忧心满面地看着她,“小姐”
宋繁花说,“伤在手上。”她将那只缠了手帕的手冲她们抬了抬。
环珠接住她的手,拆了手帕,看向那手心,手心很红,当时宋繁花是接鞭子的时候受的伤,所以那伤口很长,伤口的四周也被鞭子磨蹉的泛着红,环珠一看眼睛就红了,她问,“小姐不疼吗”
宋繁花摇头,“不疼的。”
环珠问,“别的地方还有伤吗”
宋繁花道,“背上。”
环珠便说,“小姐你躺着,我看看。”
宋繁花听话地翻身,躺在床上,环珠给她衣服脱了,衣服一脱,那纤细白嫩的肩膀上一条长长的如蜈蚣般的鞭伤就显露在眼前,很刺目。
绿佩默默地去翻药柜,找药。
宋繁花听到柜门开开合合的声音,她道,“我这里有金创药,就是涂不到,你们帮我涂一涂,这是上等的金创药,涂抹两夜就好了。”
环珠接过那药,小心翼翼地给她涂抹,抹罢,她说,“小姐就这样躺着,免得伤口沾了床。”
宋繁花点头。
环珠去洗手,绿佩换到床前伺候,见宋繁花涂了药,没过多久就闭上眼沉沉地睡了,她眼眶一红,掏出帕子擦眼,郁郁地想,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宋府生了一个宋繁花,又让柳府出生一个柳绍齐,让他天天这般欺辱小姐她越想越气,越气那火就越大,最后蹭的一下从床沿外板上坐起来,头也不抬地冲出了如意居。
绿佩来到段萧的书房前,踌躇犹豫半晌,不敢敲门。
段萧功力深厚,耳聪目明,他虽然坐在书案后阅览公文,其实一早就听到门外有人在来回踱步,能来他的书房找他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人,但是他的人来这里,从不会拖三落四,拖拖沓沓,到了门口却不入,所以,此刻站在门外的,决不是他的人,不是他的人,那么,就只能是宋繁花的人了。
段萧眯了眯眼,将公文往案桌上一放,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