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拿下斗笠,对着梅水微笑道“嗨,梅水”
梅水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嗨”
然后立即转向路云初问道“这不是宝姑娘吗她如何会跟兄长你在一起”
路云初微微皱眉,总觉得梅水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为何他的姑娘不能与他在一起
“叫嫂嫂”他道。
“啊嫂嫂”梅水更加惊讶,瞪大眼看看路云初,再看看宝珠,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是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师父怎么办
想当日,宝姑娘可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主动上门求师父卜卦之人。自那日宝姑娘离开后,师父非但腿好了,对生活又充满了希望,而且而且多年来一直不苟言笑平静如水的师父,在那之后的好多天,都会对着当日宝姑娘所坐的位子,发呆傻笑。
起初时,他总以为师父是不是腿好了,脑子却坏掉了
但后来再看师父那傻笑的表情,对照一下自己想念叮当时的表情,似乎很是相似
此次师父离家说是去寻人,并答应给他带一个师娘回来,梅水心中一直认为,他未来的师娘定是当日的宝姑娘无疑。
可今日这宝姑娘却随着路云初一起出现在草屋,且路云初还要他称呼她“嫂嫂”那师父怎么办他的师娘怎么办
宝珠红着脸瞪一眼路云初,转而看向梅水说“别理他,你还是叫我宝姑娘吧”
梅水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松了口气,连忙叫道“宝姑娘”
不喊“嫂嫂”就好,否则总觉得对不起师父
路云初也不跟他们再计较,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二人也紧跟着一起坐下。
梅水将玛法大陆对路云初失踪的传闻情况问了个仔细,路云初将事情经过一一讲于他听,却是只字未提宝珠的身世。
听着路云初的讲述,梅水直恨得咬牙切齿,将尹若雨与霹雳尊者一众人等骂了个遍。
待事情真相了解清楚,梅水又想起一个问题“兄长的小猪呢”
那可是师父极其重视的天命之猪呀师父当日可是让他保护着它去往诺玛村的。
“”
“”
二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梅水的问题。
面对梅水紧盯不放的疑惑眼神,最终还是路云初沉吟片刻后答非所问地道“小猪无恙”
梅水再次松口气,兄长说天命之猪无恙,那定是不会假的。他信兄长
“真是未曾想到,宝姑娘真人不露相,竟能以一敌二十几个修炼者。”梅水感慨,如此女子,难怪师父和兄长都视若珍宝。
路云初轻轻握住宝珠的手,温柔宠溺地看看她道“那些修炼者,一心想杀害珠儿夺取影魅,珠儿仁厚,未曾取他们性命只给予小小惩戒。”
“哈哈哈我倒是听闻,当日那些得了此等小小惩戒的人,皆是休养了起码三月才能下榻。”
梅水畅快地笑着,目光无意扫过那二人握在一起的手时,先是感觉眼快被亮瞎,再便在心中叫嚷开师父你若再不回来,师娘就真要变为嫂嫂了
“我就说嘛,那老孙头定是被收买了,尽帮着你师父说话”梅水接着忿忿地嚷起来,继而又道“倒是未曾想到,兄长师姐竟是近年来作恶多起的黑袍人这银杏山庄还真是啧啧”
梅水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既有对路云初的同情,又有着对霹雳尊者与尹若雨的憎恨厌恶。
“我与银杏山庄再无瓜葛,过往的路云初,已随尹若雨那把燃骨粉烧成灰烬。”路云初冷冷且坚定地道。
兄弟二人几月未见,且这期间又经历了大变故,因此似有说不完的话。
三人如此聊了一会儿,路云初看看草屋外天色,道“上次与贤弟相约,你我若是再见定把酒言欢。兄长我前些日子学做一些膳食,不若今日顺便尝尝我手艺”
本是想直接去酒楼用膳,但想到同为孤儿的梅水当初在沙漠中啃馊馒头的情形,路云初便心中感慨。
酒楼那般的地方,即使膳食做得再好,始终没有家的感觉。既是与梅水称兄道弟,那他这个做兄长的更该给予他家的温暖。
况且他可是时时记得秦掌柜关于“想要留住一个人,首先得留住她的胃”的说法,这都好些日子未曾给他的姑娘做过膳食,好担心日子久了,既没留住她的胃,更没留住她的人
梅水一听自然是欢喜万分。
有记忆以来,除了在诺玛村吃过叮当做的家常菜,他还真未曾吃过旁人做的膳食。师父师父只会下面条以及水煮野菜两样,而他自己则是什么都不会。
梅水正待欢喜着答应,可下一刻却又为难地垮下脸“兄长,我此处并无锅灶及油盐”
自从与师父搬至草屋,他再也没吃过师父下的面条与水煮野菜,每日皆是他从城里或捡些馒头,或是用当日仅有的玛法币买些便宜的吃食。
这个草屋,从未曾有过烟火气。
“这”路云初为难了,顿时有种“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