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43终于获得解脱和自由,
愉快的味蕾盛宴结束后,另一场音乐的盛典就开始了。
他拿起一把竖琴,开始用那天使般的男音,为女主人演唱黛丝德罗的罗曼史。
他的音乐似乎蕴涵着一股应力,能让听者忘记一切,完全沉浸在扣人心弦的音符之中。他让人体味到痛苦、欢乐、磨难、绝望、欢欣,还有死亡
艾瑞克唱着唱着,开始唱起一些卡秋莎从未听过也从未听的乐章。
卡秋莎的心情越来越平静,眼皮越来越沉重,在音乐的幻境里,逐渐飘进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卡秋莎发现儿子不见了踪影。
“艾瑞克。”她轻声呼唤,果不其然,门外响起了幽灵美妙动人的声音“您有什么吩咐吗,夫人”
“你把谢廖沙藏在哪里了”就算艾瑞克看不到她,卡秋莎的嘴角仍然挂着微笑。
“您住的旅馆,夫人,今天早上艾瑞克把他送回去的。”沉默了一会儿,幽灵闷闷的。
“哦,三十年不见,学会自作主张了”卡秋莎推开门,似笑非笑的看他,一脸“好子翅膀硬了”的表情。
艾瑞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卡秋莎对他膝盖的构造再次表示了深切的怀疑他卑躬屈膝的匍匐在她脚下,似乎下一秒就会拼命磕着响头,颤抖着吐出“奴才不敢”
脑洞开大了
事实上,艾瑞克只是凄惨绝望的“您甚至不肯施舍一点时间,让您的仆人与您单独在一起吗”他像被捕兽夹夹住的、受伤的野兽一样,不断的哀嚎,祈求,自我责备与自我诅咒,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不为之心软。
卡秋莎只好蹲下身来,捧着那戴面具的、面具边缘滴着泪水的脸,柔声“我知道你已经极度厌倦自己漂泊冒险的生活,艾瑞克,我知道你对正常平凡生活的向往,对陪伴的渴望”
“是的,是的”他狂乱的,声音中蕴含着狂风暴雨,“艾瑞克想拥有一座安静的公寓,普普通通的门,普普通通的窗户,还要有一个可爱的妻子,我们一起生活在里面,就像所有的人一样。夫人,您是理解的艾瑞克要像所有的人一样,有一个妻子,一个我深爱的妻子,一个在星期天可以带着她散步,每天都逗得她开开心心的妻子和艾瑞克在一起,您永远不会觉得无聊,艾瑞克会玩很多的把戏,是个不容置疑的天才魔术师和腹语专家夫人,我无权要求您委身于一个离群居的怪物,一个躲藏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的幽灵,只求您允许艾瑞克做您最忠诚的仆人,不要抛弃他您在听吗,夫人您还会拒绝我吗”
就在他抖得像风中凌乱的枯叶一样癫狂的时候,卡秋莎眼疾手快的握住了他的手,像三十年前搂着那个消瘦男孩那样,紧紧的抱住了他。
狂乱的幽灵一下子安静下来。
“做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艾瑞克,但如果能做一个征服法兰西的艺术家的话,是不是比埋没自己的才能更值得称道呢”她轻轻捏着艾瑞克冰冷潮湿的手,“你不需要面具,也不需要任何人做你的面具。”
我相信,艾瑞克,这会给你自由。
她牵着他的手来到乐谱架前,翻开新的一页,用幽灵最喜欢的红墨水,在第一行上写下
僵尸新郎。
一个月之后,剧院经理正在为被敲诈走的四万法郎而心疼肉痛,一封火漆做成骷髅形状的信,再次飘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两位剧院经理忽然明白他们的前任为什么辞职了绝对是无法承受剧院幽灵的肆无忌惮和任性妄为了
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过早的死于心脏衰竭
剧院经理颤巍巍的打开这封信尽管他们竭力对自己和对别人否认剧院幽灵的存在,竭力把一系列灵异事件想象成别有用心的恶作剧可仍然没法停止颤抖。
火柴棍蘸着红墨水的笨拙字体如下
亲爱的经理
我知道先生您现在正忙于决定剧院优秀人才的去留问题,重新调整人员的安排等等繁杂的事务。这既需眼明心细,对戏剧在行,懂得吸引观众,迎合他们的品位,还需具备绝对的权威才可以实施这些安排。您的工作真是不简单,让我望尘莫及。同时,我为自己在这种时候打扰您,表示歉意。我已得知您对卡洛塔、尔莉、珍丝以及一些您对其特长、才华或天份略知一二的人员所作的安排。读到这里,您一定已经明白我想的是什么。当然不是卡落塔,她唱歌毫无感情,像支注射器一样,永远只配留在“大使之家”、“雅肯”这些酒店里喊喊嗓子;不是把舞台当作汽车制造工厂,舞姿千篇一律的尔莉;亦非跳起舞来像只草原牛犊的珍丝;当然也不会是需要跳进湖里洗个冷水澡以便清醒清醒的和声部分无论怎样,剧院的大事务还不是由您来作主吗只不过,我希望我写的新剧目僵尸新郎上演时,由那位远道而来的俄国贵妇叶卡捷琳娜玛丝洛娃伊万诺夫娜卡列尼娜担任女主唱,同时,这位夫人将会为您推荐一位天才男歌唱家。
另外,我还想请求您今晚切勿把我的包厢租给别人,以后也不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