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盘旋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言沫莞也从床上被惊醒,立刻下床,吊带轻纱长裙垂到地上,她披了件真丝睡袍光脚跑到书房,推开窗户往天上看了看,程牧敲响了房门。
“老板,听说靳督军下了战书,若曹西山不投降,他就用飞机把?城炸平。”
他何时变得这么杀人不眨眼?言沫莞沉默一阵“去看看吃的用的还有多少,这些天省着用。言宅所有人都不要外出。咱们静观其变吧。”店面已关停了几天,作坊的工人要回家的已回家。言沫莞还是认为活着重要,钱可以等局势稳定了再赚,大不了计划进行得慢一点,没什么比活着好。
曹西山在办公室发电报打电话搬救兵。卢参谋走了进来,行了个军礼“督军,伍督军的密使来了。来给咱们谈条件。”
曹西山感觉来了跟救命稻草“他要什么?”
“要咋们?城三年税收的五成。”
曹西山把手枪砸桌上“妈的,这是趁火打劫。”
卢参谋立定“密使在九国饭店,您要见见吗?万一是他抛出的条件呢,我们可以讨价还价呀。别的友军都没有回应我们。”
曹西山叹出一口气“也罢。今时不同往日,老子也帮他打过?城,这时候来敲诈。哼!过了这一关,老子也把他吞了。”靳亦晟的兵力比他多一倍,他必须得有外援才能打这一战。
九国饭店内,卢参谋引着曹西山来到密使住的总统套房。
“督军,请。”他行礼说道。
因为是密谈,曹西山只带了个副官,没有多带人,卢参谋也是自己人,他就等于带了两个。走进客厅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戒备的,但看门口只有一个便衣副官站着,证明对方很低调,看来是真谈事的。
于是他走了进去,卢参谋关上门。
“曹督军,好久不见。”靳亦晟缓缓从偏厅走了出来,他没有穿军装,竖纹深色西装被他穿得笔挺利落。曹西山的副官眼见不妙正要拔枪,却被卢参谋一枪解决,另一只手的枪口对准了曹西山。
曹西山手刚刚摸到腰上的配枪便不敢动了。卢参谋走过来,收了他身上的短刀和配枪。“卢宗深,你出卖我。”他咬紧了牙。
卢参谋只是笑笑。
“曹西山,当年你不是这样对待我父亲的吗?今天还给你。”靳亦晟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
“你不可能进得来,我的守城一直重兵把守。”曹西山不甘心,他要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可你的精锐都看军火库去了。你的守军连饭都吃不饱,谁还给看门。”靳亦晟悠然说道,“?城已经民心不稳,你让他们绝望了。所以,他们欢迎我回来。”他轻挑剑眉。
“你傻不傻,我要炸你的军火库还用兵吗?飞机让你吃两颗炮弹就行了。”他眼里复仇的火焰熊熊燃起。
历史混乱你争我夺,谁有实力谁就胜者为王。卢参谋给曹西山注射了过量镇定剂,把他挂上了横梁。对外道是曹西山畏惧靳督军,在九国饭店自尽。靳亦晟顺利收编了他的十万兵力。
铁艺藤蔓大门重重打开,督军府又迎来了它的新主人。可喜的是因为没有费一枪一弹,?城并没有乱,几天时间就恢复平静,商市恢复营业,持续井然。
北风带来寒意,不知今年?城是否会下雪。言沫莞站在自家的院子里望着天空。今日的裙袄穿得端庄静雅,程牧怕她着凉,给她披上了木兰绣花披风。金玉商会把会议地址选在了她家,一楼的大作坊清空后是很好的大会议室。其实就是同行们一起商量定价、制定游戏规则而已。
言沫莞依旧少语,看着一群大老爷们叽叽喳喳,这样的情形她已经司空见惯了。程牧从外面回来,神色慌张。
言沫莞见状走了出来。
“老板,咱们的铺子被当兵的给砸了。”程牧低声说,他知道言沫莞不喜耳语,故站立还是与她有些距离。言沫莞内心涌动,该来的终会来。
门外跑进来两行士兵,开会的同行掌柜不知何事,纷纷站出来观望。
黑色庞蒂克轿车里下来一个身形魁梧矫健的男子。靳亦晟一身督军制服,威风凛凛,身上已没有门阀贵公子哥的懒散气。他轻挑地看着她,直径向她走来。
两人对视半分钟,这半分钟里,两个人的内心波涛汹涌,他的恨意随着时间有增无减,她从他的眼睛里已然知晓。
“言宅!”他先发话了。“本督军的十根金条让你这两年过得可快活?”他脸上的戾气,让她心生寒意。
“靳督军今日好兴致,来体察民情?”她并不打算接他的话。
“本督军还真来兴致了。”他环视了四周,笑里藏着刀,“来人,把本督军的女人带回去。”
旁边人不明就里,议论纷纷。言沫莞很是从容,她回头对程牧说“这个家暂时交给你了。”程牧知道事态严重,颔首示意。
几名士兵,要上前将她带走,她依旧带刺“不许碰我,我自己会走。”
靳亦晟冷冷一笑,示意他们退下。“跟着。”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