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凉茶铺这厢出发,便离骄城不远了。
苏晋元便也未在马车外启程,而是进了马车,同白苏墨几人一道。
樱桃素来同苏晋元不对路,见了他就汗毛竖起来,尾巴也弯起来,踮起猫脚垫子,仿佛整个猫都进入戒备状态。
“怎么,我是你头号大敌啊。”苏晋元不信了,“胭脂,逗猫棒给我。”
胭脂笑笑。
苏晋元接过胭脂递来逗猫棒,不到片刻,樱桃便缴了械,沉迷在逗猫棒上的那条布带假鱼无法自拔。
马车中便笑作一团。
……
七月天,早前许是下过了暴雨,前方有些塌方。
原本入夜前后便能到骄城门口的,却是到了入夜很晚。
“到骄城了。”宝澶掀起帘栊,看了看窗外,骄城的城门口恢弘大气,便是入夜都可见一斑。只是应是到了夜深,出入城门口都有守卫在盘查。
苏晋元也顺势望去,等看清城门口候着的马车和人,才道“是四哥。”
宝澶未将帘栊放下来,白苏墨顺势望去,确实见到城门口有辆马车,马车前,一袭蓝色的外袍侯在马车外。
“停车。”苏晋元唤了声。
盘子停下。
苏晋元才道“我先去会会四哥。”
白苏墨颔首。
苏晋元便下了马车,帘栊外,远远就见苏晋元朝梅佑康招呼去。
宝澶诧异“那可是梅府四公子?表公子怎么会唤他四哥?”
白苏墨应道“梅府同苏府是姻亲,唤一声四哥倒也得礼,况且他二人素来交好,这一声四哥便也唤得。”
胭脂道“虽隔得远,但看四公子生得似是神行俊朗,甚是好看。”
缈言便也往前凑了凑。
白苏墨奈何。
等马车缓缓在骄城城门口,苏晋元同梅佑康一道上前相迎。
由得夜间,也不便下马车。
但出于礼貌都应招呼一声,苏晋元在马车唤了声,宝澶才掀起帘栊。
帘栊撩起时,梅佑康微微怔了怔,只是终究是百年世家,礼数周全,很快便掩了眼中的惊艳之色。
白苏墨同梅佑康早前并未见过,自然还得靠苏晋元串场,苏晋元不遗余力“表姐,四哥来接你我了,四哥年长你我一些,你也应当唤一声四哥。”
白苏墨福了福身,“四哥好。”
梅佑康稍稍伸手,算是回礼“苏墨,这几日一直在听姑奶奶提起你,早已醍醐灌顶,今日一见,也算不得陌生了。”
果真会讲话,白苏墨看了看苏晋元。
苏晋元眨了眨眼。
梅佑康又道“晋元,苏墨,京中过来一路风尘仆仆,还是早些回府中吧,姑奶奶应当在等了。”
苏晋元和白苏墨应好。
梅佑康本就带了辆马车来,白苏墨和苏晋元又乘了一辆,苏晋元先道“四哥,我们这辆马车吧,正好还可一道说说话。”
这番话梅佑康自然不好说,如今苏晋元先开口,梅佑康便接了话匣子“如此也好,苏墨,可方便?”
苏晋元和梅佑康都如此,白苏墨哪有不方便的道理?
胭脂和缈言两人下了马车,上了梅佑康那辆马车。
马车这才往城中驶去。
骄城不算大,马车从城门口到梅府大门口并未花多少功夫,闲聊几许,将好够梅佑康问候国公爷一声,以及将梅家各房的情况简单说一通。
其实路上苏晋元已经大致说过一遍于她,她也问过,去到旁人府中总要提前做些功课才妥当,如今梅佑康说完,白苏墨其实心中已经记得七七八八了。
这梅家的孙子辈里,尚未婚配的公子就有四个,这梅佑康也确实如苏晋元所说,生得好看,又稳重,亦无多大毛病,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未及多思,马车缓缓在梅府门口停下。
苏晋元掀起帘栊看了看,这么晚了还是有旁人在门口等。
梅佑康先下马车,等苏晋元扶白苏墨下了马车,才见在门口等候的人,一个是梅老太太身边的刘嬷嬷,一个是孔老夫人身边冯嬷嬷。
已经夜深了,老人家应当都已歇下,这刘嬷嬷和冯嬷嬷两人,一人代表梅老太太,一人代表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本也妥当得很。
刘嬷嬷自然是认得白苏墨的,白苏墨见了刘嬷嬷也亲厚。
“刘嬷嬷。”
苏晋元扶她下了马车,白苏墨便朝刘嬷嬷唤了声。
刘嬷嬷笑得合不拢嘴“我的小姐,一路上可有累着?老夫人念你许多时候了。”这一听便知晓梅老太太同这外孙女感情定然好,否则梅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嬷嬷便不是这幅模样了。
苏晋元抢话“本是能早些到的,途中遇到一处塌方,有府衙的人在修缮,便耽误了些时候,祖母可睡了?”
刘嬷嬷道“歇下了,就是一直盼着公子和小姐的,先前也没睡踏实。眼下这夜色晚了,还是明日晨间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