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同宝澶,缈言和胭脂在马车内。
宝澶正同樱桃大眼儿瞪猫眼儿。
昨日鸡飞狗跳了一晚上,等宝澶去撵了那只樱桃回来,苏晋元已带了白苏墨和胭脂,缈言几人去放花灯船。
宝澶正是撵樱桃去了,才没去成。
这都委屈一整个晚上加早上了!
眼下,还是不准备放过樱桃。
将樱桃放在身面前,义正言辞的教训了一顿,而后便开始了这盯眼睛的过程,可瞧着樱桃那幅懒洋洋的模样,宝澶应是盯不过了。
宝澶很是气馁。
白苏墨笑道,又不是不从安河镇回来了,等从安河镇回来的时候再去坐船放花灯便是。
真的?
宝澶这才露出笑颜。
是是是,怎么能不让我们宝澶去,定是要补上的,白苏墨打趣。
宝澶这才欢呼雀跃。
胭脂和缈言笑不打一处来。
……
由得清晨便走,又要压缩一整日的路程,应是黄昏过去些时候,怕是要入夜了些许才能到梅府。
她远道是客,又有外祖母一层关系在,她若是黄昏前后道,梅家偌大一家子人定是要等他吃饭。白苏墨是初次造访,哪里好让梅家阖府上下都等?
于是于蓝让人送信前,她便已同于蓝招呼,让送口信的时候告诉那边一声,她同苏晋元会在路上用过晚饭才到骄城。如此,便不必让梅府上下跟着久侯了,苏晋元自然也无旁的意见,于蓝便应声照做。
果真,等到黄昏前后还在路上。
随意在官道上寻了处凉茶铺子,点了些凉茶和清淡吃食糊口。
于蓝和盘子饮马,胭脂也在一侧给樱桃弄猫食。
黄昏前后,落霞近得好似就在不远处。
白苏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来了来了,上好的烤番薯。”一听便是宝澶的声音,等回眸,才见是宝澶和缈言替茶铺老板娘将菜端出来的。
宝澶素来闲不住,这茶铺中本就没有多少人,只是由着她这么一闹,似是整个凉茶铺都热闹了起来。
白苏墨笑笑。
苏晋元便也落座。
宝澶和缈言又去端菜,苏晋元正好道起“梅府中没有婚嫁定亲的公子,一共有四个。老四是梅家大房的,老五老六是梅家二房的,老七是梅家三房的,全是嫡出的公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各个都是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的嫡亲孙子,你说此番会让哪个来接我们?”
白苏墨是客,又是初次到骄城。
于公于私,梅府都是一定会让人来接的。
白苏墨睨他“我又没有见过,哪里知晓?”
苏晋元便笑“得,我先给你透个气,老四在梅家兄弟几人中是生得最好看的,年岁最长,便也最沉稳;老五的才华最好,也是几人中学问最好的,看眼下的模样,将来是要入仕途的;老六最温和,也最好说话,相处起来最融洽;至于老七,年岁最小些,也最是直性子,相处起来没有太多花花心思……”
白苏墨笑“梅府是打点了你多少好处,都捡了好的说?”
苏晋元噗嗤便笑“那不都得先说好的吗,还能上来就说不好的?”
白苏墨拿筷子敲他头。
苏晋元又抱头喊疼“表姐,我可同你是一伙的,你可不能欺负友军啊!”
白苏墨笑“有你这样的盟军?”
苏晋元才一本正经叹道“这梅家老五呢,才华好,学问好,日后要入仕途,论及这心思嘛,自然比旁的兄弟几个都多;这老七年纪最小,性子最直,闯的祸自然也是最多,三房日日都跟在身后擦屁股;至于老六嘛,到真是这梅家兄弟几人中最好的一个,人是真和善,也真替人着想,是个实打实的好人,只是……十句里有九句结巴……”
白苏墨托腮“我不也听不见,若是嫌弃旁人结巴,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苏晋元笑“我是说,老六够够憨厚老实,估计梅家二房也没放心思在他身上,一心撮合老五去了。”
“还有一个呢?”白苏墨所幸一道问清楚了去。
苏晋元叹道“哟,那老四真没见得什么毛病,也让人如沐春风……”
“嗯,看样子,是收了老四银子了。”白苏墨打趣。
苏晋元哈哈笑开,“四哥确实同我交好,我自是站四哥的。”
白苏墨无语。
说话的功夫,宝澶和缈言又端了饭菜上来,没想到这茶铺虽小,却五脏俱全,虽是粗茶淡饭,却做成了山珍海味模样。
老板娘蕙质兰心。
晌午经过福来镇的时候,那里师傅做的上汤白菜很合胃口,白苏墨便用得多了些,眼下,苏晋元用得倒是香,白苏墨却简单沾了几筷子便觉饱腹。
夜里到了梅家怕是要饿,又不好麻烦梅家,白苏墨让宝澶包了些点心带走。
等于蓝和盘子等人饮好马,也用过饭,便又启程忘骄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