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连天,阴兵怒号,鬼火倒卷,江阴城已经化为阴司炼狱,数不尽的阴兵犬牙交错。相互攻伐。
“还愣着做什么”前冲之中,沙向祖朝着身边七位判官怒喝“这些军队诡异非常,我这次出来什么都没带我的军队”
他牙齿都因为过度的心痛而碰的得得作响,往下看去,双方军队如同两条交错的海岸线,无时无刻都在撞击。枪剑交击的金铁声不绝于耳,每一刻都有阴灵倒下,但是往他的军队倒下十个,对方才会倒下一个。而他的阴灵倒下的地方就被撕裂出一道裂口。但对方的阴兵一旦倒下,马上就会有人补位。
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从上方才能看到,就在枪盾兵后方,一万虎骑正枕戈待旦,如同随时择人而噬的毒蛇。
他们在等沙向祖心中疯狂尖叫,等自己大军崩溃的时候,给予真正的致命一击
“一群废物”他咬牙切齿的收回目光,平时收割地方阴灵,外地王兽倒是很有威风,一旦遇到正规阴兵马上现原形
但是他已经没有功夫想这些了。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就在那里,秦夜和阿尔萨斯为首,身后跟着数位无常,如同出鞘的利剑,强烈的杀意引动他阴气都在沸腾。
两位判官该死该死
上次看到这个人类的时候,隔得太远,他没有感觉到。但这次他真的感觉到了,这就是正牌阴差没有为什么对方身上有一种让自己灵魂都在颤抖的威压,那是来自于血脉的记忆,本能的尖叫。秦夜在他鬼火映照中缓缓走来,安步当车,然而每走一步都让他感觉无比压抑,压抑到窒息。
这种未知的恐惧终于突破了界限,他猛然发出一声尖叫声,张开血盆大口,舌头闪电一样射出,直指秦夜咽喉。
“呵呵”舌头出口,他的胸腔才拼命起伏起来,压力太大了,大到他必须动手才能缓解。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今天,就算孔末也没带给他这种压力。
猩红的舌头快若闪电,竟然带起破空之声。然而就在要刺入秦夜身体的时候,对方七窍毛孔中突兀喷出无尽阴气,漆黑如墨,仿佛空中绽放的彼岸花“看来孔末对你们隐瞒得不少啊居然有胆子单独面对同阶阴差,勇气可嘉。”
“滋”沙向祖痛苦地咆哮一声,舌头缩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断成两截。
刷对面磅礴的阴气已经化为一个恐怖的漩涡,当中两点金色鬼火亮起“本官从来很怂,但有一种情况除外。”
“那就是单身面对同阶厉鬼的时候。”
“近百年的厉鬼,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话音未落,漩涡中心悄然散开,一只阴气构成的笔虚空一点。
很轻。
但是笔尖前方,天空都响起一连串破碎之声轰隆隆直奔沙向祖。
“该死”他眉心中的眼睛燃起数米鬼火,十件阴器不要钱地甩出身外,有长着角的人类头骨,有指骨项链,有巴掌大的水晶骷髅木偶紧接着,他的世界仿佛消失了声音。
他瞳孔都化为了针尖大,就在他身外,一圈恐怖的阴气冲击波从天穹绽放,横扫整个江阴城,瞬间将他吞没。
“这”他周围的七位无常,在动手的时候就退到了一边,此刻瞠目结舌地看着阴气爆发地中心,那里阴气几成黑洞,只能沙向祖的惨叫不绝于耳,恐怖的阴风吹的他们头发衣袂都在猎猎狂舞。
这就是地府阴差
自己死前听了几十年的阴曹地府
沙大人竟然完全不是对手
那恐怖的判官威压,压得他们动都不敢动一下。就在此刻,阴气终于溃散,他们这才看到了披头散发,皮肤已经布满无数碎块的沙向祖。
一道道鬼火从裂痕里冲出来,让他看起来无比可怕。身体外那些阴器早已消失不见,他嘴唇颤抖地低声道“还在看”
如梦初醒。
他周围的七道呆滞的阴灵,堪堪如梦初醒。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只有深深的恐惧。
“你们在这里毫无用处。”沙向祖眉心的眼珠已经飞出体外,瞳孔中一圈金色的符文,就连头发都炸了起来,警惕无比地看着眼前的秦夜“去下面立刻帮本王阴兵突出重围能跑多少是多少马上通知阴盟有地府大军偷袭曲阜”
一位阴灵深吸了一口气“那您呢”
“蠢货”沙向祖转头怒骂,咳了一口阴气道“本王如果死在这里,阴盟联军就少了十二分之一如果你们传出消息,说不定我还能活着,传不出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那根令他们闻风丧胆的判官笔再次幻化而出,七位无常汗毛倒竖,再也顾不上说什么,尖叫一声化为七道阴风,直冲下面犬牙交错的大军。
“滋滋滋”一道阴风尖啸着,带着漫天鬼火,轰然冲进大军之中,阴兵如茅草,他仿佛草中毒蛇,所过之处阴气飞扬,无数阴兵被震飞。落下之时,下方却已经是一张血盆大口。
咕咚数十地府阴兵瞬间被吞入大口之中。随着口腔一阵咀嚼,化为丝丝缕缕的阴气从牙缝中溢出。
这是一位老者,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