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在文学后面加个问号是因为我不能确定市场推动下诞生的产物是否可以归类到文学。当下的文学相较十年前,多是无病呻吟,而我又对时下的热点文学不是其详,故在此不谈文学,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骂街。
时下的许多人都将自己的写作热情当做了写作才华,认为自己笔下所出就是好的,只是出版社有眼无珠,那八分机遇始终落不在自己身上。实则是听不进任何意见,虚荣感太明显。偶有一个欣赏自己文章的,便觉得那十多亿人都是瞎了眼的。
才华是需要兴趣来积淀的,热情就好比母鸡下蛋,读了一本书就恨不得写出十几本书,再不然就是三分热度,晾一晾也就凉了。我在小学时开始读课外书,抱着家里的一本《中国通史》就着饭读。书是用古文体写的,那时只能将文言文读个轮廓,遂当做故事书来读,不知为何。后来看懂了,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我才明白,那不是故事书,而是我已能看懂文言文了。
升初中时,第一次见到图书馆,那时猛地发现文学变了样,一堆社科书里也难找出一本长篇、散文,更别提二十四史。中国的文学多是无病呻吟的东西,都是经管教育、心灵励志之流。前人糊涂,只能无病呻吟;后人学聪明了开始找病。君不见一本《磨难书》写出了多少病,教会了矫情、虚伪、故作深沉、故作幼稚,其他笔者也开始有样学样。故而,再难找出一本超过围城的长篇了。闲来无事,边啃面包边挑几本较不错的来读。发现文笔拖沓,且太强调思想性,故闭门造车之嫌太大,读了几页后就感觉是浪费时间。没看到吗?自己还没明白爱情为何,就能写出一本《幸福离你只有一步远》来教人了。
说到矫情我想起了我初中的语文老师。月考,我的填空题被划去一分,原因是将“今天下三分”译成了“现天下分裂成三个国家”。因此被罚抄写《出师表》五遍,幸有五位同窗代抄,免去苦难。一“在”之差,差点让我辈气结,于是大感恩师真是死读书读死书。
由于一直以来读的都是“野书”,以至于在初中时我的语文成绩并不理想,每次写作文老师都在格子最后写上“反动思想太明显”。我不明白,到底何为反动思想,难道不敢直言不讳就是三好青年了吗?
进了高中后,发现班里热爱文学的人居然如此之多,实乃我辈之福,甚是欣慰。十来个人每天人手一本《鬼吹灯》,上课也是书不离手,夫子大叹——自己的学生真是好学,各个嗜书如命。当然,这是他气急时疾言。闲适之余我也曾借来一本《盗墓笔记》来啃,看了几章后顿觉起初进入高一时的欣慰变成了惊叹。难怪都说现在的文学就是带给读者刺激感的,原来是因为十年寒窗还不如人家一个挖了七八年祖坟的!
市场推动下诞生的文学不仅给图书市场找到了新的开拓地,也让那些不为社会所容纳的君子更加虚伪。就和报纸上口诛笔伐贪官的记者们一样,其实只是表面不在意,读者还没读到更深一层,精髓处可以品出记者自身的妒愤——如果老子当了官,先贪上一笔给自己买个四室二厅的大房子。诸多笔者也是如此,表面云淡风轻,让人品之甚爽,以为笔者真是人淡如菊。实则不然——老子怎么就不能出名。尚若生之某一时刻让这些淡定的人出一次书,以中国人傲然的品性,弄不好会天天挂着那书上街,比身份证好用。可惜现在的热点文学实在严谨,淡然之人早已与社会脱节,所以他们只好继续做君子了。
说到文学的变质,让我忆起件往事。高中时夫子让学生给家长写一封信,无非是一些平时想说却又不敢对家长说的话。家长总说,为人子女有什么话不能对父母说的,那你还能对谁说?但是尚若直言几句,又免不了棍棒相加或冷言待之,所以只好执笔了。如此人意之事甚合我意,于是执笔一封一千字的家书,上交后夫子说要亲自审阅一番。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别扭,家书顾名思义是给父母亲看的私人信件,让人看了去总是有些别扭的。只能心中感叹,夫子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思想贯彻的实在透彻,但此外也未觉有何不妥。不料,一日后夫子神采奕奕的宣布班上三分之一的信件都让我代写。顿时,双十同窗手持信纸蜂拥而至。当时我的感觉是文学的逐利性已经攻破学堂,连教师都能活学活用了。
其实相较国外的文坛,中国文坛真是杂乱无章,大大小小的角落文人多如草芥,谈之色变。多年来出版业的发展造就了大把文人,找病之书不胜繁多。文学与社会脱节后又不能单产社会书籍,要去简留精,又造成了图书市场低迷,于是角落文人就更多了。
我不想说现在的热点文学到底为何而生,看过书的人自己都知晓通透,在这里我指闲书野书。我也说不清它还能在这两代人手里热潮多久,除非我们这代人的脑子一直在生锈。就例如你不能用希特勒写一本励志书来教人,就算是反面教材也是不允许的。
文学在多数人心中都是个梦想,不是万能的又是万能的,文学也不是什么净土,净土纯属无稽之谈,和文学毫不搭边。写文章就是给人看的,无外乎读者多少而已,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