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尚书暗骂康大人不知好歹,两人已经是亲家了,在朝堂上还要和他争辩。牛脾气老头,他也不知道拿这个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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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之日,回门的礼物是大房准备的,罗尚书特意嘱咐楚尘到康家要知礼,“绮楠,代我想康大人问好,有机会我们喝一杯。”
绮楠对笑脸已经有免疫力了,浪子无时无刻都在笑,她可以毫无表情面对笑着的人,不会对其心软。“大伯和父亲同朝为官,有很多机会。”
罗尚书温和的笑着,听闻康家小姐知书达礼,没想到和她父亲一样油盐不进,是一个不知趣的木头人。他这个侄儿有损男子气概,惯着媳妇。“我先去当值了,晚上我们叔侄喝几杯。”
“好。”楚尘笑容如同麦芽糖一般甜美,他很开心。
罗尚书看的牙疼,侄子被康大人收买了,不行,罗家的人必须和他一条心,为他做事。这段时间他太忙了,忘了教导侄子。
婆婆交代的事,罗夫人不得不提,“你问亲家老爷你二伯的事有没有定案,其他的事你不要说。”
“大伯娘,我会问我爹的。”绮楠说道,父亲一定有其他顾虑一直没有结案,要不然罗昊这等恶人已经被父亲发配到苦寒之地。
三夫人没什么要说的,“不要耽搁了,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要回府。”这是习俗,太阳落山了,新嫁娘回婆家不吉利。
“是,母亲,孩儿记住了。”楚尘扶着绮楠,让她先上马车。
罗延昔送给楚尘一个小白瓶子,“醒酒用的。”
“多谢父亲。”楚尘转进马车中,掀开车帘让大家都回去。
马车晃晃悠悠回到康府,楚尘在康府待的时间最长,在这里如同到了自己家中一样。
康夫人让人快些放鞭炮,女儿才走三日,她每一日等着女儿回家,度日如年。
鞭炮声响起,家丁抬出两箩筐铜钱,在府门前撒铜钱。百姓们急哄哄捡钱,嘴中说着恭喜的话。
康夫人见女儿下了马车,疾步上前拉着女儿的手,仔细查看女儿有没有受到委屈。女儿脸色红润,少妇姿态,康夫人知道了,女儿过的如意。
“岳母、岳父。”楚尘拱手道。
康大人满意点头,小夫妻恩爱两不疑,女儿听从他的话准没错。康大人看着女儿高冷的小脸,十分得意,都是他教导有方。
一行人进了府门,康夫人带着女儿说悄悄话,康大人带楚尘到书房说话。
“如此说来,你找到突破口了。”康大人觉得太容易了,怕是陷阱。
“罗延昔有罗昊草菅人命的证据,应该假不了。罗老夫人害他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他一直被嫡系打压,过的不如意,想要找机会报仇。罗延昔没有轻易的把证据递给我,让我拿出诚意给他看。”楚尘暂时隐瞒罗延昔帮罗昊扫尾的事,他知道自己将这事说了出来,康大人必然会迟疑。
康大人背对着楚尘,盯着一副松山板桥图,“罗延昔以前是个汉子,可惜啊,罗老爷去世后,他失去了锐气。”他不确定罗延昔值不值得相信,“和他说话不需要隐瞒,但也不能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人心思沉,连老夫都猜不透他到底站在哪一方。”
“于大人一事难办。”楚尘无从下手,唯有破釜沉舟。
“慢慢来,不着急。”康大人喜欢和聪明人一起下棋,有趣。
“罗昊的案子,您还能拖几时?”楚尘猜测罗夫人早晨说的话不光是罗老夫人的意思,更是罗尚书的意思。罗昊一直没有定案,罗尚书害怕中间出差错。
“罗昊的案子涉及的时间长,需要时间查证。”康大人说道,罗昊的案子从明昭四年开始,如今已是明昭二十一年,要查就要差的彻底。某些人已经等不及了,康大人一点也不着急。
康夫人不管问女儿什么,女儿都说好。女儿脸上的笑容没了,以前温婉爱笑的女儿变成了木头人。康夫人知道女儿受了委屈,心中难受,问了随嫁的丫鬟婆子。
丫鬟不敢说,现在的小姐她们看着害怕。
大家都不说,只有嬷嬷说了,“夫人,你管管小姐,再这样下去,谁敢娶康府未出嫁的姑娘。”小姐踩在姑爷头上,在姑爷面前,小姐就是大爷,小姐比妒妇还可怕,是一个母老虎。
她惊讶的看着女儿,和她想的不一样,她以为女婿欺负女儿,“你这个死丫头,他是你夫婿,你怎么能欺负他!”
“你找爹,爹说浪子像女子一样温柔如水,女儿必须像男子一样坚硬如冰。”绮楠平静的说道,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夫妻俩的性子太柔软,会被人欺负的。罗府三房性子柔软,经常被大房和二房挤兑,这就是前车之鉴。
康夫人像疯子一样看着女儿,这还是她教导的、引以为傲的大家闺秀吗?老爷怎么可以教女儿这些东西,女儿冷着一张脸,和老爷真的很像,女婿整日对着和老爷一样脸的女儿,心里没有压力吗?
绮楠不想做困在牢子中的闺秀,父亲为她打开了一扇门,浪子接受她的惊世行为,这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