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一事不解,我观先生之辩才,上可入相,下可进君侯之幕府,为何衣衫褴褛,好似颠沛流离一般?”昭文君看向张仪,问道。
“欲择明君,须先得引荐之人呐。”张仪微笑回答道。
“这么说,白子便是先生引荐之人了?如此高士,也许引荐之人啊。”昭文君叹息道。
现在这世道就是这样,没有科举的现世,人才只能通过推荐和名声来断定,像嬴渠梁之前那样的测试众多学子,已经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那堆自命甚高的学士连同行的人都看不起,更别提科举可是下至庶民都可以参与的。
而且科举之前必先兴办学,不然就算科举了,参18与的也只是世族学子。
兴办学,那就必定会冲击秦国现在的耕战国策,在秦国还没有能以一敌六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贸然改变。
而白舜现在能做的一件事情,不是改变“文”方面的,而是“武”方面的,在他回秦国之后就会开始着手行动。
被昭文君这么一说,白舜就走神开始想起了回秦后的规划,后面张仪和昭文君在那里所说的话也没有怎么听。
……
“白子忧国忧民,用饭之时竟也走神了,真乃一大妙事。”
昭文君大笑地说道,看向了张仪,又看向了白舜。
“我识张子之才,却无用张子之地,可惜啊可惜。”
昭文君虽然依旧满面笑容,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了周室没落的悲切。
明明见到了一治国安邦的奇才,却只能拱手让人,让与诸侯,再去乱天下,浇灭周室的最后一团火星。
“公子,白子,吃的可好?”猗蔚见三人吃喝完毕的样子,又悄悄摸了上来,小声问道。
“很好啊。”
“我这里还有从秦国白子沉鱼阁进来的几坛沉鱼酒,是否需要端上来?”猗蔚笑脸迎人道。
“不用了,送我府上去吧,我还没有尝过那闻名天下的沉鱼酒的滋味呢。”昭文君大笑说道。
“好好。”猗蔚手一挥,远处端着两坛酒的侍者离开了。
“笔墨拿上来吧。”
“是是是!”
昭文君提笔给猗蔚的这新开的酒楼取名“嘉鱼居”,从猗蔚那里拿到了百金润笔费。
昭文君提笔给猗蔚的这新开的酒楼取名“嘉鱼居”,从猗蔚那里拿到了百金润笔费。
猗蔚听张仪解释了“嘉鱼居”的含义后,欣然接受,满意地离开了。
“白子、张子,此处喧闹,我们不如移步再谈,不知两位想去何处?”昭文君拱手问道。
“曾闻王城有九州宝鼎,张仪想鼎前问天,以酒壮志。”张仪丝毫不忌讳地说道。
“张子,冲这话,要是别人,脑袋可要掉下来好几回了。”昭文君自然无意责怪张仪,但还是担心被其他人听去了,小声提醒道。
“无心问鼎,诚心敬拜。”张仪也解释道。
“白子可愿一同前往?”昭文君略鞠一礼,问道。
白舜欣然接受,正好也去看看这经历了千年的九鼎,聚集了多少人族的信念。
……
洛阳周王畿
白舜和张仪在昭文君的带领下来到了周王畿,此处正是存放九鼎之地,一路走来天色已经暗淡,也多亏了昭文君是周室公子,进入的十分顺利,也没有人跟随看管。
“这就是天下!”张仪举着火把,转了一圈,环顾四周九鼎,心潮澎湃,大声喊道。
“嘘!”昭文君微笑着对张仪小声道,“天下可没有这么太平安静。”
“昔日舜帝令禹帝铸九鼎,曾言‘天下有多重,九鼎就有多重’,至今哪怕是燕赵之地的大力士,也未曾能举起过一鼎。”昭文君见张仪210和白舜都在看鼎,顺势讲道。
“哦?这九鼎千百年来有多重竟无人知晓?”
张仪顿时觉得好奇,火把放在一旁,抱着鼎的一脚尝试了一下,鼎却完全不动,反而引来昭文君和白舜一阵笑声。
“能得天下者,不需要来举鼎,能举起一鼎者,也并非一定能得到天下。”白舜手搭在鼎上,对张仪说道。
“白子有理!”张仪和昭文君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昭文君说无一人能举起,倒是不尽其然。”
在张仪和昭文君的注视下,白舜单手握住鼎的一角,没有任何动作,就仿佛举起酒杯一般轻松的让鼎离开了地面。
“这……不愧是圣道之剑的主人,九鼎在白子面前竟然轻如鸿毛。”昭文君揉了揉眼睛,终于认清了这是现实,不是幻觉,不禁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