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低头,轻嗅花朵的香气,比起这种浓郁的香味,她更喜欢容渊身上的味道。摘了花,她想到一会儿容渊展颜的画面,粉
嫩的舌尖抵了抵上颚。
那画面,一定是人比花美。
冯无邪见她摘了花便要走,拦住去路:“房小姐,你从我这边的院子里摘了花朵,是不是应该留下一点东西作为赔偿?”
“……”
赔偿?
搞没搞错,不过就是一些野花而已,竟然还要赔偿。
还有啊,这人要不要脸啊,就算是索要赔偿,前来的人,也不应该是他,而应该是慧觉寺的僧人才对。
他站出来要赔偿算怎么回事儿?
房卿九低着的头颅抬起,对上冯无邪的双眼,试着往左边走了两步,他果然也往左边走了两步,她试着往右边走了两步,他果
然又跟着走了两步。
看这意思,是存心要把她拦在这里谈会儿天说会儿地了。
她停下脚步,清眸中皎洁闪过。
左边不能走,右边不能走,她倒退着走总没问题的吧?
但她低估了冯无邪,因为她退后,他就上前。
“……”
房卿九有点恼怒。
很好。
这厮摆明是存心找事情,她还要带着花朵去讨好小容渊,没时间在这里跟冯无邪这个小屁孩玩你走我追的游戏:“冯公子,如果
我没记错,这里是慧觉寺的地盘。寺里的僧人都没找我索要赔偿,你竟然找我索要,你不觉得你这说法很有问题吗?”
冯无邪嘴唇一撇,歪了歪头:“我的说法没有问题,我住在这里,房小姐手里的花朵,是我院子里的。那也就是说,暂时这里是
我在居住,我找你索要一点赔偿,哪里有问题?”
“……”
这厮强词夺理啊。
房卿九也不跟他讨论花朵是谁家的问题,她算是看出来了,冯无邪就算今日不把她拦在这里,过几天也会想办法跟她说点什么
。
既然如此,那就省了之后的功夫,有话直接摊开说:“冯公子,你找我有事?”
冯无邪勾唇:“这里谈话不方便,还请房小姐跟我进入房里细谈。”
“好。”她也不扭捏,更不担心冯无邪觊觎她的美色,拿着一束花儿进了房间。
冯无邪跟在后面,将门关上。
房卿九在房间里找了张椅子坐下:“冯公子有什么想说的?”
她垂下眼,卷翘浓密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波光,视线落在好几种颜色的花朵之上。
冯无邪找她能有什么事?
不可能是跟明觉方丈一样怀疑她的身份,那么,是为了许滇易的事?
除此之外,房卿九暂时无法找出其他说得通的理由。
冯无邪在她对面坐下,拿了一块糕点尝了一口,慧觉寺里的东西清淡为主,糕点吃起来也索然无味,他打量着房卿九的一举一
动,竟丝毫察觉不出来半点破绽。
“房小姐功夫不错。”
“……”
他祖父亲自教导的,能差吗?
他又问:“不知师承何处?”
“……”
房卿九保持沉默。
冯无邪见她不答,他也查不到任何多余的消息,当即止住话头,直奔主题:“许滇易的死,以及全府上下两百护卫的生命,都是
房小姐做的吧?”
知道了?
房卿九依旧瞧着花朵,面上不动声色。
她必须要称赞一下,在她接触过将军府的人里面,老将军虽然聪明,但不善权术,唯独一身功夫最为出色。冯燊功夫其实不出
彩,不过会做人,重情重义,还会打理将军府,这些年带着老将军留下来的旧部,帮着姜延治理朝廷,也为太渊国立下了不少
功劳。
可是要说脑子转的最快的,一定是冯无邪。
他越聪明,她越高兴。
毕竟她还担心冯燊应付不了姜延,有了冯无邪在身边提醒,姜延想要动将军府,也没那么容易。
冯无邪继续道:“房小姐,在下说的对吗?”
房卿九抬眼,眼神无辜,他的分析是没错的,可他的手里没有证据,总不可能说因为我怀疑你,所以便定案论罪吧?
而且,冯无邪要是想要查她,也不会跟她说得如此明白,所以,这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她想了一下,结合刚才摘花的事情,她顿时懂了。
要赔偿啊……
他还真是会精打细算,竟然想用他的那点怀疑来试探自己,从而敲上一笔,难道他从许滇易那里得到的金银财宝还不够?还要
搜刮一下她这个只有几间铺子的穷人?
房卿九朱唇翘起,渐渐地,荡开一抹动人娇媚的弧度:“冯公子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