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
房卿九一觉醒来,还未天亮。
她用指腹揉了揉头。
李嘉和那家伙,后来是怎么死的呢?
换了身衣裳,房卿九推开门,走出禅房。
借着一地月光,她走出禅房,双脚踩在一条铺满石子的小径上,身形没入在越来越多的竹林之中。
是父亲的忌日到了。
父亲与母亲的坟墓,就在竹林最深处。
她循着记忆,缓缓走过去,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容渊手里提着一壶酒,早已在此等候。
他冲她浅浅一笑,把酒递过去:“深夜无法入睡,便出来走走,没想到阿九也与我一样,走着走着,便到了慧觉寺后山的竹林。
”
“……”
房卿九接过酒,忍不住疑惑。
是巧合吗?
容渊应当是不知道她父母的埋骨之地的。
她想要一个人去拜祭父亲,便道:“镜之,我想一个人走走。”
容渊退开两步,带着疏风走远。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他才回头看一眼。
疏风不解:“公子,你深夜在此等候,就是为了房小姐,怎么不跟过去呢?”
容渊笑了笑:“总应该给她一些自由。”
她不想要说,他便不问。
她想要一个人去面对,他便不跟过去。
这世上的每个人,心底最深处都有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和不允许外人入侵的禁地,包括他也有。
因而,他才会理解她的心情,知晓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