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找人事件一直从中午开始轰轰烈烈的就到了傍晚，坐在厅内喝茶的赵雉，笑的合不拢嘴，春琴在旁边帮忙斟茶，赵雉喝着茶，唇边荡开笑花。

“哈哈哈哈，我没想到，只是稍微对封颂桀哭诉了一番，说小月牙因为你带回了亲生儿子，回家闹了脾气，然后就甩掉奶娘，一个人跑丢了！他就开始全城的寻找起来，真是太有意思了。”

春琴稍微谨慎一些，仔细的想了今天的一番行动，确保奶娘被打晕了，今儿的一切行动都没有纰漏，做的天衣无缝，她才道：“主子，可是回头督军大人要是发现小月牙在家里被关着，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赵雉冷哼一声，满脸都是志得意满，“大发雷霆？我是他的姨奶奶，他没跟我说一声，就带回了那个小贱种，有什么脸来跟我大发雷霆呢？再说了，封颂桀是个十分重情重义的人，我赵雉，可是小月牙的亲娘啊！就算他生气，他也不敢真的动我的。最多嘴上教训几句罢了。”

春琴连连赞叹：“主子说的正是。”

赵雉喝着茶，心情极好，就赏给了春琴一个大洋，还给门口的下人每个人都赏了几个小银元，众下人跟着赵雉，也都知道谁才是主子，收了钱后自然不敢乱说话，赵雉心满意足的道。

“今天这一招，就让他知道，我赵雉不是好惹的，我女儿就算是庶出的闺女，也由不得他毫不在意！”

春琴乐呵着道。

“主子高见。”

赵雉又吃了两块小莲蓉酥，然后喝了几口润肺的菊花茶，这才拿起手帕，整理了下仪容。

“我去看看小月牙。”

春琴跟在后面，主仆二人走到了赵雉的院内，这督军府特别大，各个院子都有一些私人场所，譬如赵雉的院内，就有一个废弃的地窖。以前是赵雉用来惩罚一些不听话的下人。

正值冬季

地窖内按理说是冬暖夏凉，只可惜，这个地窖废弃了，旁边地面在以前改建电力时，工程处理的有些问题，导致下雨会顺着地面漏下来，这地窖内也就变得无比阴暗潮湿，有的地方还积着水，偶尔还有老鼠在这里窜过，条件无比恶劣。

因为以前关押的下人，有的人受不住，还在这里大小便过，所以这里比巡捕房的班房还恶臭。

赵雉和春琴走下来时，赵雉闻到那股子臭味，想到关在这里的女儿，立刻有些于心不忍，用手帕捂住口鼻提着马灯走下，远远的就看到穿着小夹袄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的小月牙，两只黑幽幽的眼睛，如同寒夜下的孤星，深刻的看着她，小嘴紧紧地咬住嘴唇，沉默不语。

赵雉示意春琴留在外面，她一个人将马灯放在一边，走过去，蹲身，捧起小月牙的脸，故作可怜状的道：“我可怜的孩子啊，娘看看你怎么样了。”

小月牙歪着头，看着她，依然没作声。

就像是个小哑巴似的。

那双乌黑发亮的眸子，如同漆黑夜幕中的钻石。

璀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