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你就是一个死灰营战士。”这个时候的张谷雨,就觉得一只铁钳般的臂膀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脖子,拉着他往江水的深处走去。
“你知道在死灰营,要学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沈独的声音冷冷的在他耳边响起,让张谷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请您……告诉我。”
“记住一件事,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
船如利剑,浪遏飞舟。二十几条硕大的江船正以最快速度逆流而上,直扑利州路战场!
赵与芮在散朝之后,换了侍卫服色,带着眼白鱼和几名宫中侍卫微服出宫,一路来到了崇福侯府。
看见燕白鱼到来,守门的兵丁自然不用去通报,而是直接让这些侍卫们穿堂过户到内宅去见崇福侯。
侯府之中的一个小小庭院,虽然不大,但却清幽雅致。
当赵与芮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从崇福侯正在院子里面敲打着一面羯鼓。
在他面前,一位美艳妖娆之极的胡姬,正在起舞。
这胡姬身上连一块巴掌大小的布料都没有,只以金银两色的流苏蔽体。周身上下的肌肤就像是雪白嫩滑的牛乳一般。
此刻她正在犹如一条灵巧至极的蛇一般扭动着腰身,跳着一曲奇怪的舞蹈。在她双目流盼只见,真个是说不完的妖媚入骨,道不完的风骚诱惑。
见到赵与芮微服而来,崇福侯马上停止了手上的鼓点。然后挥了挥手,让这个舞姬下去。
“还是侯爷会享受,”等到崇福侯想要以君臣之礼参拜的时候,立刻被赵与芮扶住,然后按到了旁边的椅子里。
随即,赵与芮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笑着调侃了崇福侯一句。
“这些大食歌姬,一出生就注定要伺候权贵。从懂事开始,就被教导着练习各种伺候男人的方法,用各种方法来训练她们的技巧,这可都是难得的宝物啊……皇上您要不要?”
崇福侯见到赵与芮的这些侍卫,连同燕白鱼都到了院子的四周去警戒,于是笑着向天子问道。
“还是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好。”只见赵与芮笑着摇了摇头:“况且这样一来,咱们俩的名声怕是都完了!”
“我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只见崇福侯一边笑着,一边抬手给赵与芮斟茶。
“今天朝堂上的事,侯爷都知道了吧?”只见赵与芮笑着看了看崇福侯:“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为沈墨担心,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我替他担什么心?”这时候,只见崇福侯为赵与芮奉上茶盏,然后他随即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
“这些歌姬,一共有36人,你知道是谁送给我的吗?”
“朕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见赵与芮笑着说道:“这不是沈云从那个大食胡商弟子阿普送给他,然后他又转手送给你的吗?”
“陛下说的没错,但是有一点,您可能不知道。”只见崇福侯随即向着赵与芮说道:“这36个胡姬尽皆完璧,没有一个人被染指过。”
只见崇福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感慨的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这沈云从,今年才19岁啊!”
“我在19岁那时,正是纵情于声色犬马的时候,可是他呢?”
“沈墨这个人看似平时行事无所顾忌,泛舟西湖纵意而行,可是他平素是怎么对自己的,您知道吗?”
“哦?那侯爷您给我讲讲!”只见这个时候,听崇福侯说起沈墨,赵与芮顿时就来了兴趣。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是微臣的家里发生了鬼樊楼杀人案。”只见崇福侯向着赵与芮说道:
“那个时候,沈云从还是一个小小的捕快。他当时的武功还差得很,在我们家考察杀人现场的时候,他就连我家廊下的房檐都翻不上去……呵呵!”
“可是现在呢?他却能随意纵越到太子东宫大殿的房顶上!圣上知不知道,这半年之间,他要经过多么艰苦的训练,才能做到这一点?”
“嗯!”赵与芮闻言,立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仅仅半年时间,他从一个小小的捕快上升到如此高位。而且才名远播天下,成为一时的诗词圣手,就连我这个诗酒风流的侯爷,也都羡慕他武陵众香之主的名号。”
“圣上,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吗?”
“不知道,”赵与芮听见了之后,立刻果断的摇了摇头。
“对啊!我也不知道!”只见这个时候,崇福侯也无奈的向着赵与芮说道。“在这之前,少年自强有如沈墨者,您在这之前见过吗?”
“没有!”赵与芮立刻答道。
“就是啊!”只见这个时候,崇福侯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像这样的一个人,史弥远害不死他、满朝文武压不住他,我佩服他,就连圣上这个他最好的朋友,都看不透他……那咱们替他担心有什么用?”
当赵与芮听到这里的时候,他跟崇福候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