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到底还是皇宫,他在宫里高喊弑君,已是杀头的罪过,陈抟忙劝其冷静,此时郭荣正好走到门口,不巧的是同来的还有符皇后。
听到商荣叫骂,符皇后异常窃喜,进门后不等郭荣反应,抢先怒斥:“商荣你好大的胆子,单凭刚才这句话,你便是诛九族的死罪!”
商荣那日见过她,知道她是皇后,想到郭荣先与母亲定情,后又背信弃义屠杀她的亲族,这些年毫无悔过之心,并且与别的女人快活度日,种种无德无义的卑劣行径只能用衣冠禽兽来形容。
指着那表情沉重的男人詈讽:“我的家人早被这伪君子杀尽了,而今要砍头也只得我这一颗,反正有我娘为我报仇,死又何惧?”
符皇后扭头进谏:“陛下,此子反心毕露,即便是您亲生的也不可再留,江山社稷为重,还望陛下三思。”
郭荣抬手止住她的话,言辞冷峻:“待验过亲以后再行处置。”
内外交困,他仍不放弃希望,如果能证实两个人的父子关系,一切都还有转机。
可是商荣不打算遂他的意,怒道:“你以为让蓝奉蝶来帮你撒谎就能蒙住我?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符皇后训斥:“大胆贼子,你当你是珍珠宝贝么?陛下若非念旧情,怀疑你真是他和商怡敏所生,怎会容你这般放肆?”
趁机再向郭荣进言:“臣妾早就想劝谏陛下,那子母蛊毕竟是毒虫,怎能在陛下的御体上试验,现下商荣既然连蓝奉蝶也信不过,臣妾以为待会儿等蓝奉蝶来了,就让他与商荣吸血验亲,若验得他二人不是父子,即可间接证明此人确是陛下亲生。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又冷笑着问商荣:“你母亲在九老洞里刻下她与蓝奉蝶的舞剑图,还在一旁题诗表白,这些事你想必都知道,按说他是你生父的可能性最大,和他验亲你还会坚决反对吗?”
商荣咬牙不答,郭荣是他的父亲,固然无法接受,但如今他同样不愿做蓝奉蝶的儿子。当初他只知道蓝奉蝶辜负了母亲,是个可恶的负心汉,日前得知郭荣与商怡敏有过夫妻之实,再回头看蓝奉蝶的欺骗行为就更为恶劣了。
那贱人心仪郭荣,却又勾引利用我娘,陈抟也是因为迷恋他,才积极袒护郭荣,迫害我娘。上次在苗疆这两个混蛋还发生过那种关系,思前想后真教人作呕。
他脸上的阴影无不在书写仇恨字样,僵持中门外传来蓝奉蝶的声音。
“皇后娘娘的主意没错,在下也想与这孩子验亲。”
蓝奉蝶径直走到郭荣跟前,拱手一揖,这是再会后他头一回正视对方。
“陛下,子母蛊只有一只,而在下实在是等不及了,请您将今日的机会让给我吧。”
郭荣不能拒绝他的请求,而且只要排除了蓝奉蝶,商荣的生父就肯定是他,此时相让不影响结果。
他点点头:“那就依教主的意思吧。”
符皇后接话:“蓝教主,我看商荣也对你敌意深重,你滴血以后得找个人先试验一下,方可取信于他。”
蓝奉蝶请她帮忙挑选证人,符皇后凝神一想,对郭荣说:“陛下,此事结案前不宜声张,以臣妾之见就让王继恩来做这个中间人吧,他算是此事的知情者,又与商荣关系和睦,由他出面最合适。”
郭荣应允,让她宣王继恩入内,蓝奉蝶取出子母蛊,放在桌上,咬破指尖滴血喂食蛊虫,对王继恩说:“你把这虫子捞起来放在手心里,看他咬不咬你。”
王继恩上去伸手捞起蚂蟥,摊在手心里左右翻滚,向商荣喜道:“商师兄,你看,这蚂蟥真不吸我的血。”
商荣仔细观察面露惊异,符皇后吩咐:“继恩,你快上去把蛊虫交给商荣,看是什么个情形。”
王继恩答应一声,快步上前,刚迈出两步便前后脚相绊,栽了个大跟头。
他慌忙爬起,面红耳赤向几位大人请罪:“奴才太紧张了,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胆小懦弱的形象深入人心,陈抟商荣都不疑他,郭荣和蓝奉蝶也没想到会出内贼。
王继恩来到商荣跟前,柔声哄劝:“商师兄,这蛊虫很灵验,你就试试吧。”
他慢慢握住商荣的手腕,见他不反抗,便快速将蚂蟥丢到他手背上。
那虫子像热油,挨住商荣的皮肤便紧紧吸附,如饥似渴吮吸鲜血,眨眼成了紫红色,个头也胀大了一倍。
“启禀陛下,蚂蟥在吸商师兄的血!”
王继恩惊叫着让开,他呆过的位置立刻被其余人占领,郭荣瞪眼逼视那饱饮鲜血的虫子,镇定顿时土崩瓦解。
蓝奉蝶早有准备,还能保持平静,抬眼接住商荣燃烧的视线,那毒辣的恨意能溶解世界一切坚硬。
商荣一把按住手背上的蚂蟥,将它碾碎成鲜红的肉汁,抓起来扔向蓝奉蝶。
蓝奉蝶未曾闪避,雪白的脸染上斑斑血迹,心里也泛起一丝丝疼痛。
这孩子竟真是他的亲骨肉。
陈抟也不可思议地愣住,忽听符皇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