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地定住。
看到商荣的瞬间,一股猛烈的杀气撞疼了王继恩的头顶,那人比以前更美貌了,的确如金花公主所说,眉眼神、韵样样胜过他,仿佛精雕细的美玉,真恨不得马上捏碎。
复仇的坚定意志很快唤回理智,他望着对方惊讶呼喊:“商师兄!”
自然平实的演技,怎么看都像真情流露。
符皇后也恰到好处地扭头。
“继恩,你在喊什么?”
王继恩彷徨地看着郭荣,宛如被狮子盯上的小猫。
“王继恩,你敢不回哀家的话?”
符皇后粗声怒责,王继恩双膝着地,觳觫道:“启禀娘娘,奴才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同门师兄,一时情急惊了娘娘的驾,乞请赎罪。”
这出双簧唱得天、衣无缝,顿时把郭荣套住了。
符皇后镇定道:“既是你的师兄,还不上去搀扶,岂能再劳动陛下。”
王继恩连忙上前扶住商荣的胳膊,郭荣一松手,商荣倒向王继恩,看到值得信任的人,他恢复平静,脱力地靠住他,放心地喊出一声:“师弟。”
王继恩搬出小时候的葸懦样,颤声说:“师兄我先扶你去床上坐着吧。”
二人位置移动,符皇后也向郭荣迈进一步。
“陛下,臣妾有事启奏。”
郭荣点点头,举步先行,帝后一快一慢来到正厅,屋里人早识相回避了。
皇后掩住房门,再靠近时脸上笼上一层阴影,这是少有的现象,接下来夫妻俩的对话也不如以往圆融了。
“陛下,方才那人可是淮恨?”
“是。”
“臣妾听王继恩唤他商师兄。”
“……他本名商荣,是我大师兄的五弟子。”
“也是商怡敏的儿子吧。”
“正是。”
顺利引出正题,符皇后冷笑道:“都说儿子随娘,臣妾看那孩子生得实在是好,可想而之,其母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难怪能令陛下魂牵梦萦。”
郭荣皱眉:“为何忽然说这种话?”
符皇后笑道:“古人云望梅能止渴,睹物可思人,陛下见不到心上人,借她的儿子聊寻慰藉,也是人之常情呀。”
措辞委婉,意思却一针见血,郭荣大怒,沉声低斥:“你身为一国之后,岂能有这下流心思?”
符皇后寸步不让:“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却做出此等不尊重的事来,恕臣妾不敢评说。”
郭荣没想到她会往这方面误解,皇后尚且如此,其他人能不附耳射声?意识到问题严峻,他郑重辩驳:“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莫要胡乱猜疑。”
架势上符皇后更胜一筹,她保持着无懈可击地冷静与皇帝评理。
“陛下既然这样说,想来确是臣妾误会了,但陛下将一个美貌少年藏匿于深宫,每日殷勤探望,还光着身子搂搂抱抱,这瓜李之嫌教有心人散布出去,满朝文武将如何看待?还请陛下谨慎些才好。”
形势逼人,郭荣不得不因时而动调整计划,仰头长叹一声,握住符皇后的右手,摆出推心置腹的神态。
“梓童,朕并非有意相瞒,原想等事情处理好了再告诉你,如今说不得要教你多操些心了。”
符皇后对答如流:“臣妾若不能为陛下分忧,如何对得起皇后的身份,请陛下莫有顾虑,若有需要,臣妾万死不辞。”
郭荣报以感激的眼神,笑道:“你道那商荣是何许人?他就是朕遗落民间十八年的亲骨肉啊。”
屋宇震动,星辰坠落,符皇后差点耐不住晕眩跌倒,下意识握紧郭荣的手掌,急问:“当真?”
郭荣颔首:“当年朕与他母亲私定终身,商师姐怀孕到八个月上便与朕失散了,这些年朕一直没放弃寻找,天可怜见,终令我父子团聚。”
符皇后的心犹如砸坏的棋盘,经不成经,纬不成纬,慌惚追问:“那么陛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郭荣说:“他是朕的孩子,自当认祖归宗,你是皇后,乃是他的嫡母,来日朕昭告天下,也需要你的支持。梓童深明大义,是朕最信赖的帮手,还望你勿要辜负朕的重托。”
他拿出君王的魄力,以温柔掩盖强势,狠狠将了皇后一军。
符皇后接受他的搂抱,温顺地靠住他的胸膛,心情却如钱塘潮夜澎湃,昆阳战晨披靡,皇帝春秋正盛,而太子年仅六岁,未来还存在无量变数,此刻突然天降一位精明强悍的成年皇子,无疑会打破平衡,激发变故。
权力场上风云万变,政治嗅觉敏锐的女人闻到了危机的味道,悄然进入枕戈待旦的备战状态。
郭荣与符皇后刚一离场,王继恩便抓紧时间套话,他体贴地为商荣捏搓麻木的四肢,忧恐发问:“商师兄,你怎会到了宫中?”
商荣沮丧道:“我不小心被郭荣的密探抓住,也不知被他关押几天了。”
王继恩说:“听说是侍卫司都统卫先礼送你入宫的,至今已有四日。宫里人传说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