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拖延时间,问那贼人:“紧那奴,教你重生术的人是不是赤云法师?”
紧那奴不介意让将死之人知道得多一点,爽快认了。
商荣又问:“这重生术这么厉害,你为何不用它救你的弟弟提婆湿?”
紧那奴说:“重生术只有活着时能用,做不到起死回生。”
“哦?你的意思是它只能让一个活人借用另一个活人的身体转生?并不能召回亡灵复活死人,是这样吗?”
“没错。”
“那被你夺走身体的那个人呢?他死了吗?”
“哼,你这么好奇,不如自己下去问一问。”
紧那奴周身尸气怒张,如同刺猬竖起甲胄,身形膨胀了一倍,朝他们埋头猛冲。
陶三春也咆哮奔出,星行电征地迎面撞击,双手掌心凝聚出一个光团,狠命砸向对手左胸。
紧那奴双手抵住光团,两股转海回山的巨力不相伯仲,输赢只看彼此耐力长短。二人都竭尽所能,不胜即死,紧那奴的双掌被阴阳之力磨得血肉模糊,陶三春的力道也在不断衰退。
眼看光团迅速缩小,紧那奴猖狂大笑:“陶振海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今日我打败他的传人,这天下第一的招牌就该转到我名下了!”
陶三春懊恨已极,可是丹田里再调不出一丝真气,光团转瞬如风中残烛泯灭,失去罡气护体,敌人的尸毒便可长驱直入。
就在紧那奴发招的前一刻,商荣自右侧跃出扑倒陶三春,接着将她护在身下。
他背心门户大开,紧那奴自不会手软,右手食指化长矛,冲上去疯狂一刺。
噗嗤,指尖穿透肌肉,扎进了赵霁的左小臂,他替商荣挡下这致命一击,再敏捷地以右掌接住紧那奴的左拳,拼死与之对峙。
浓烈的尸气顺着敌人的手指灌入他的身体,伤口周围出现黑斑,却被无形的罩壁阻挡,在小范围内剧烈伸缩。
避毒功仍在起作用!
赵霁信心大增,眼神登时恢复凌厉。
“早知道避毒功能挡住这鸟人的毒气,老子还怕个屁啊!”
他像领到免死金牌的将军,豪情万丈,正好与敌人肢体抵触,果断运起九炎真气,一口气使出‘炽天诀’第七重“焚山烈泽”。
两股炎气冲向紧那奴的双手,似火红的熔岩涌入经脉,终于令他放声惨叫,挣扎着想要逃开,可是力气再跟陶三春对阵时折损了一大半,输给了生龙活虎的赵霁。
赵霁紧紧抓住他,一长串燎泡从接触的部位扩散到紧那奴全身,速度不压他施加给人的黑斑,不止体表,他的内脏也被灼得起泡,顺着喉咙爬满口腔,堵塞了气管。
双眼失明,双耳失聪之前,他看到少年的瞳孔里闪动火光,昂扬怒吼着:“你这铜头铁脑也架不住火烤啊,梵天教五大神功你同时见识了两样,应该死而无憾了!”
赵霁真气狂飙,把紧那奴从毛绒绒的黑熊烧成了油光光的黑猪,肥膘呲呲冒出热油,很快浑身着火,变成一棵扭动嘶嚎的火树,不久蜷缩跪倒转做一动不动的火堆。
他撒手后退,身上衣衫也被烧得破破烂烂,商荣过来扶住他,抓起他的左臂查看,小臂上的窟窿血流不止,好在只是普通外伤,未见中毒迹象。
赵霁四肢酸软,烂泥似的靠住他,气喘吁吁笑道:“纪天久给我这份大礼救了咱们好多次啊,以后一定要去他坟前祭拜谢恩。”
薛云也扶起了陶三春,对商荣说:“你们救了我家三春一命,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两清啦,快去找个大夫给赵霁止血,我看他伤势挺重,当心别留下残疾。”
他欲扶陶三春回去休息,被商荣叫住。
“夫人请留步,先帮我看看这贼人的尸体。”
他捧起沙土扑灭紧那奴身上的火苗,用宝剑削他腰背上的皮肉,里外都烧得烂熟,轻轻一刮连片掉落,露出脊椎骨。
“夫人您看他这骨头像后来接上去的吗?”
薛云仔细观察,还动手掰下一截验看,笃定地说:“他是天生长成这样的,没动过手脚。”
商荣瞧着也是,这不是紧那奴原来的身体,那么所谓的“重生术”就真实存在了,赤云老贼发明这种邪术,助恶人脱胎换骨,流毒祸患不堪设想。
是役后,北汉军队龟缩晋阳,皇帝刘崇病亡,其子刘钧继位,举国的财力人力在这次战争中消耗一空,再也无力与后周对抗,此后完全依附辽国存活。
郭荣本想一举拿下晋阳,可惜粮饷不继,只得抱憾撤军。
半个月后王师荣耀凯旋,趾高气昂的军队宛如热流令整座汴京城为之沸腾,百姓们夹道瞻仰天颜,称颂御林军将士的威武雄姿。负责开道的皇家骑兵队最先映入大众的视野,行进在队伍最前端的少年将军第一个吸引了人们的眼球。
这将军骑着乌云踏雪的黑马,身披黄金甲,头戴紫金盔,面如冠玉,风采照人,真个羞惭潘安,欺煞宋玉。
人们艳羡称道,可不久都觉不对劲,这将军秀美异常,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