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差不多,赵霁越发糊涂了,又问:“那能否请教前辈大名?”
“妇人”白他一眼:“急什么,等见到陈抟自会告诉你。”
他催着赵霁赶路,赵霁不满他的态度,决定维护师门尊严,挺起腰板说:“我师父还在前面等我,他脾气不大好,前辈最好客气点,否则怕要引起误会。”
“妇人”满是不屑:“我连你太师父都不怕,会怕他的徒弟?待会儿见了陈抟,他还要叫你们给我作揖呢。”
赵霁不禁窝火,欲要理论,前方蓦然钻出几声刺耳尖啸,非虎非狼,凄厉悚然,一抬头,天空中一点黑影环绕盘旋,倏地劈空直下,扎入远处的山林。
“妇人”低吼:“是妖童的坐骑!”
他意欲前往追捕,担心赵霁搞鬼,森严警告:“先跟我去那边林子里瞧一瞧,你中了我的百花蛊,敢耍花招,我随时能治死你。”
赵霁急道:“我师父也在那边,快过去吧!”
他们展开轻功飞奔而去,彼处商荣正遭受怪鸟袭击。
他刚才在溪水边投石玩耍,被猎食的怪鸟发现,厉啸响过,陡然砂石惊飞,尘土高扬,满山林莽,动如涛涌。
他刚一拔剑,鼻尖闻到一股腥味,怪鸟已扑至头顶。
这鸟身大如象,翼展长愈三丈,褐色的硬皮长着蜥蜴似的纹理,一双茶杯大小的突眼金光电射,凶威骇人。
他矮身一滚,逃出鸟身下的阴影,那怪鸟七尺长喙凿中地面,一块岩石顿如瓜裂。
他料想这就是“乌犍”的坐骑,决定先杀这畜生立威,宝剑抖出一朵剑花,划向怪鸟腹部。
怪鸟甚是狡猾,振翅避过,两眼凶光剧增,在他上方回翔下视。它未降落前便沙飞石卷,风号呜呜,临到近处,那庞大的阴影恍如泰山压顶当头罩下,逼得人身体乱摇,辗转不开,双脚渐渐陷入砂石中。
商荣运气抵抗,举剑刺向鸟腹,这一剑使尽平生之力,只要刺中了不死也能弄它个重伤,怎奈风力太猛,剑气受阻,威力顿时减去三分之二。怪鸟利爪箕张,挡住剑尖,被削掉一截带勾爪的脚趾。
黑血如水洒浇落,怪鸟痛嗥暴怒,眼中两道金光直射到他脸上。
商荣眼前一花,身体虽已做出纵跃之姿,却被风力逼住,无法拔出双脚,只得仓促挥剑劈向怪鸟颈项。怪鸟头颅扬起,剑气在脖子上划出浅浅血口,它就势低头猛啄,商荣来不及出剑,眼睁睁看那尖喙当头凿下。
正是心如死灰,生死瞬息之际,旁边飞出一块石头,正中怪鸟右眼,金光霎时变血光,怪鸟颈项一歪,翻滚着倒向一边,在石滩上猛打几个滚,肉翅折叠撑住地面,颤巍巍挣扎爬起,朝着石头飞来的方向嘶声怒嚎。
商荣定睛观望,那方不知几时出现了一位劲装结束的黑衣少年,正全神贯注凝视怪鸟,身未动,脚边石子却像受惊似的战栗四散,形成坑洞,从坑洞的大小可见,少年的罡气扩张到了方圆一丈,几只乱舞的蜻蜓不慎撞上去,瞬间尸骨无存。
怪鸟感受到巨大的威胁,重新展翅摆好阵势,双翼拍出两股飓风,刮倒大片林木,蓄势充分后尖嗥着扑向少年,沿路风刀横扫,商荣不得不匍匐躲避。
少年迎头直上,去势如电,带着那团无坚不摧的罡气在石滩上滚出一条宽阔的壕沟,一头撞在怪鸟胸前。
这力道敌得过五丁开山,气旋绽放,所过之处景象扭曲,寸物不留。
怪鸟被撞得胸骨粉碎,内脏糜烂,似泥山塌陷,当场倒毙,尸身下淌出一条血河,哗哗汇入溪中,清波尽染,腥臭不堪。
那少年沾了满脸鸟血,走到溪边捧水清洗,商荣不知此人来路,忌惮他那身怪力,站在远处持剑观望。
少年洗完脸,回身向他靠近。他年岁身高都与商荣相当,目如点漆,肌肤胜雪,以男人的标准而言容貌过于细腻秀美,商荣乍看便将其认作女子,不禁视线下移,果然没有喉结。
他以为对方女扮男装,先彬彬有礼拱手道谢:“多谢姑娘仗义搭救,在下感激不尽。”
少年亮相伊始便面无表情,听了他的话,目光转向一旁,深深换了口气,似乎不太高兴。
“你认错了,我不是女人。”
她不开口商荣可能还会彷徨,一听声音便自信不疑,似这般清澈明亮的音色是再标准不过的少女嗓音,聋子才会弄错。
他笑道:“姑娘莫要戏弄在下,在下虽然眼拙,却还分得清男女。”
少女疾如旋踵地揪住他的衣襟,僵冷的腔调现出一丝怒意。
“再说一遍,我不是女人。”
商荣一惊非小,这女子出手速度之快超过他的反应,若有杀心,只这一下就要了他的命。
他习武十余年,已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此刻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恕在下冒昧,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他急于弄清这女子背景,为避免再次激怒她,灵活地改换称呼。
少女慢慢松手,一张脸仍像读不出讯息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