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扑打门窗, 咬破新贴的竹纸灌入茅屋,爪子只伸到床边就被火盆热气形成的屏障挡回去。小木床上铺着厚厚的熊皮褥子, 新弹的棉被松松软软,还保留着太阳的香味, 藏在被窝里便想不起寒冷是什么滋味了。
赵霁惬意地舒展肢体,四尺宽的木床已很难容下两个快速发育的少年,胳膊腿稍微动一动便挨着对方的身体,见商荣掀开被子要走,他急忙起身搂住。
“荣哥哥别走,我还没暖和够呢。”
刚才他爬在商荣背上回到小茅屋,借口身子僵冷, 央求小师父抱着自己取暖, 凭借逼真的戏功将商荣拐上床,粘住他尽情撒了回娇。
此刻他□□的胸膛紧紧贴住商荣脊背,隔在中间的一层薄布衫形若无物,感觉他像小火炉烤着自己, 商荣身上浮起薄汗, 烦躁地挣扎道:“我快热死了,床又这么窄,躺得我浑身都酸痛了。”
“哪里酸?我帮你揉揉。”
赵霁一只手溜进他腰间乱捏,变相地挠他痒痒,商荣一作笑,力道便松了,重新倒回被窝里。那该死的贼手伸进布衫, 越过早已松开的腰带,按住平坦柔软的小腹,打着圈轻轻揉摸。
“肚子还疼吗?”
小滑头脸埋在他后颈,说话瓮声瓮气,喷出的热气烫在颈间薄而敏感的肌肤上,痒得他缩起肩膀,可是比较而言,肚子上那只不老实的手更叫人难耐。
“早就不疼啦,手拿开,别乱摸。”
商荣扣住赵霁手腕,小滑头却死赖着不走,发嗲说:“让我帮你揉揉嘛,昨天看你疼成那样,我好心疼的。”
火一下子从耳朵烧遍整张脸,商荣掐紧他的皮肉羞怒训斥。
“你忘记是谁给我下的毒?刚刚使完坏又来哄人,我才不上当。”
“我错了嘛,回头就把那些药全扔了,再写封信去骂一骂莫松大哥,谁叫他当时不跟我说明这药的危害。”
“你自己心眼坏,还怨莫大哥……”
(这里是补丁,看作者有话说)
浑然忘我的状态持续了好一阵,清醒时赵霁正拿着布巾替他擦拭身体,见他涣散的目光恢复明净,笑咪咪问:“怎么样,感觉好吗?”
商荣脸上紧绷绷地发烫,羞恼不甘地质问:“你这坏小子歪门邪道的东西懂得不少啊,都是跟谁学的?”
赵霁故作委屈:“这不算歪门邪道啊,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家里人多,看得也多,你从小住在大山里,太师父又是道士,不可能教你这个,所以你不懂这些很正常。”
商荣不解:“这事跟修道有什么关系?”
对此赵霁也不甚明了,假装内行解释:“《周易》上不是说精气为物吗?每个男子长到我们这岁数体内的精气就会自动溢出来,就是你刚才流出的白色的东西。修道之人为了成仙,最怕精气外泄,所以终生禁欲,绝不让精、液流失,慢慢的就会还精补脑,长生不老啦。”
商荣将信将疑:“还有这种事?那我们让精、液流出体外岂不会缩短寿命?”
赵霁继续胡诌:“寿命长短都是老天爷定下的,你既不想学道修仙,那玩意又不能换钱,攒起来也没用啊。”
“……说的也是。”
赵霁趁他不注意,飞快上前扑抱,圈住他的肩膀贼兮兮问:“刚才是不是很舒服?我听你最后那下叫得好大声。”
左臂下方一块肉立刻被商荣鹰嘴似的指尖狠狠叼起,疼得他惊声惨叫。
“小流氓,这下看谁叫得大声!”
商荣掐完便推打撵人,小流氓忍着疼死命粘他,恨不得用手脚在他身上打几个结。商荣的衣衫快被他揉烂了,忍不住又想揍他一顿,动手前发出最后的威胁。
“再不撒手别怪我把你打成猪头样。”
“打成牛头马面我也不放。”
“癞皮狗!”
巴掌即将落下,赵霁忽然抬起头认真表态:“荣哥哥,我以后再也不和糖心通信了。”
反常的诚恳镇住小师父,一时摸不清流氓徒弟的心思,二人在黑暗中对视片刻,商荣将脸转向一边,不屑道:“我可没逼你和他绝交。”
赵霁正经得很持久,认真说:“我不跟他绝交,但也不会再回他信收他的礼物,以后有机会就找人带话问候一下,绝不对他说那些哄人的话了。”
“为什么?”
“因为你会不高兴啊,我已经决定了,今后再不惹你生气。”
赵霁目不瞬移地注视商荣,夜色朦胧了他的面容,剩下的轮廓仍那么好看。昨天看到他中毒后的惨状,自己心疼欲碎,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他喜欢商荣。他无数次救过他的命,陪伴照顾他近三年,教会他如何生存,让他的身心一点点变强,他早已对其产生无尽的依赖和感激,加上今天又得知他不幸的身世,心里更多了一分怜爱。
商荣与太师父情同父子,知道真相后肯定不能接受,以他的性格大概很难再相信其他人,在这之前我一定要尽可能地获取他的信任,才能在他伤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