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诚意了。
她再试探:“如果我说你太师父是个见色忘义的卑鄙小人,伙同歹徒残害同门,你信是不信?”
赵霁大吃一惊,狐疑占据大半,但仍想听她把话讲完,谨慎道:“太师父的为人一向令人敬仰,可徒孙相信商太师叔也不会冤枉好人,这中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商怡敏大笑三声:“好个伶俐的小鬼,酸枣核两头尖,也罢,你想知道个中情由,我便告诉你。十四年前,有个恶贼将我外公一家七百余口人杀个精光,我自幼父母双亡,被外公抚养长大,他遇害惨死,我自然要为他报仇。可恨陈抟极力袒护那恶贼,竟不顾同门之谊,设计将我诓上峨眉山,又趁我分娩之际偷袭,将我重伤后关进这座石洞,还抢走了我的孩子。”
赵霁惊疑不已:“太师父为何袒护那恶贼?难道对方是他心仪之人?”
他先听商怡敏骂陈抟“见色忘义”,自行代入推测,却见她摇头。
“他跟那恶贼的交情还不及跟我的深,假如单是拿我二人做比较,他不见得会拼了命跟我作对。”
“那……另有中间人挑唆他这么做?”
“你知道蓝奉蝶吗?”
“知道,他是诸天教教主,我曾经见过他两次。”
“哦?”
商怡敏眼睛里突然窜过一道利光,拎起灵犀剑,倒转剑柄,瞧见剑身上的“灵犀”二字,若有所思道:“这把剑好眼熟啊,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赵霁忙说:“此剑乃襄阳龙兴寺主持广济大师所赠,我这把叫灵犀,另有一把相思剑,他送给我师父了。广济大师赠剑时还提到过您和那蓝……”
说到这儿,他也心念陡转,商荣和母亲容貌酷似,广济既见过商怡敏,只怕早就猜到商荣的身世,所以将赠剑说成了愿……他还说商怡敏和蓝奉蝶翻脸做了仇家,商怡敏又挑在这会儿提到蓝奉蝶,难不成那清冷超逸的蓝教主就是令太师父“见色忘义”的始作俑者?
这绯闻他想一想都害臊,发烫的皮肤贴着冰冷的湿衣,打出一连串响亮的喷嚏。
商怡敏见状命他脱下湿衣交给她,赵霁不明所以,先脱下外面的薄棉衣递上去。商怡敏望上一抛,隔空挥掌,炙热的掌风四面流散,那棉衣落下时竟已干透,摸起来热乎乎的,像刚从火堆旁取下的。
赵霁不禁惊喜:“商太师叔,您这是什么武功,这么神奇!”
商怡敏不理他,继续帮他烘干中衣和棉裤,剩下的亵衣赵霁不好意思给她,悄悄脱下扔到一边。穿上干爽的衣服,身体便舒服多了,也对这位商太师叔好感倍增,觉得她态度固然冷淡,待人还蛮亲切的。
商怡敏也看出这少年脑筋活络,笑问:“你想必已经猜出原委了,你太师父对那蓝奉蝶剃头挑子一头热,老想巴结讨好他。而蓝奉蝶又和杀我外公的恶贼交好,你太师父怕我杀了贼人,会使蓝奉蝶难过,于是反过来坑害我。所以我落到今天这窘境,都是那姓蓝的贱人一手造成的。”
这么一说赵霁便想通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人一旦为色相所迷就会身不由己,蓝奉蝶美若天仙,见者动心,他那端方持重的太师父会为了他干出糊涂事也不算稀奇。
如此说来确是太师父理亏,不该囚禁商太师叔,还对商荣隐瞒身世,不过他也是色迷心窍,胳膊肘才会往外拐,看他这些年确实是发自内心地疼爱商荣,想必心中有愧,以我的立场不能深责太师父,也不能坐视商太师叔被囚,应该先救她出去与商荣团聚,再和商荣一块儿想办法化解她与太师父的矛盾。
他权衡后做出计较,回道:“徒孙明白了,商太师叔,我要怎么救您出去呢?先弄断这些铁链吗?”
那十几根鹅蛋粗的黑铁链看来甚是坚固,估计要特别锋利的刀具才能弄断。
商怡敏举起灵犀剑往左手臂上的链子剁去,一声颤心的锐响,火星乱溅,铁链却纤毫未损。
她随手抛下宝剑,叹道:“这链子名叫‘巨鲸链’,是祖师爷用天外陨铁锻造的,任是什么厉害的兵器都砸不开。”
赵霁惶急:“那怎么办?要不我去太师父那里偷钥匙”
这主意立刻遭到商怡敏否决“你又不知道他把钥匙藏在哪里,一露马脚就全完了。我倒有个办法能弄断这链子,先时无人相助,实施不了,今日你突然出现,想是老天有意助我。只是这法子耗时不短,少说得花个一两年时间准备。”
“商太师叔尽管吩咐,别说一两年,就是十年徒孙也会照办。”
“我知道一种毒功的秘籍,练成后再配合我体内的九炎真气定能融断巨鲸链,修炼毒功需要大量剧毒的毒虫,得靠你从外面替我搜集。”
赵霁点点头,马上又犯难:“眼下是隆冬时节,虫子都在休眠,恐怕抓不到合乎需求的毒虫啊。”
商怡敏明白这点:“所以得等到天气暖和以后才能开始,到那时你再来吧,记住,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被陈抟知晓,你必遭杀身之祸。”
赵霁不信陈抟会杀自己灭口,但这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