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硬,百般拷打用刑也不肯招供,再行拷问恐怕就活活打死了。”
纪天久与诸天教互有疑衅,获悉此情,就想结唐门之力一道对付他们,因此插话说:“诸天教的蜀地掌堂薛莲现在我庄上养伤,不如把她请来,看她认不认得那个人。”
唐门此时八方撒网,当然不放过这一重大线索,马上派人前往神农庄连夜将薛莲请至唐家堡。
薛莲也正想探一探唐门虚实,听说唐震系蛊毒所杀,门下还关押了诸天教教徒,便毫不犹豫动身,众人出迎,见她只身一人,都很意外,纪天久先问:“薛掌堂为何独自前来,身边都不带个随从?”
薛莲娇笑:“我是来协助唐门查案的,一个人一张嘴足矣,听纪堂主的口气,好像我应该多带帮手,那么接下来我们是斯斯文文坐下说理呢?还是要撸起袖子打架?”
她表现得坦荡从容,相形之下就显得对方居心不良,纪天久只好含愧赔笑:“薛掌堂说哪里话,唐门现下正值丧期,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寻是非。”
薛莲也不给他留面子,随口讥讽:“就怕人不寻是非,是非要寻人,听说唐门监、禁了本教教众,我想先问问几位当家的是怎么回事。”
唐门推举唐辛夷的二叔公,长老会排行第一的唐门族长唐幽出面与薛莲接洽,双方见礼后在花厅就坐,并请了陈抟、苗景、纪天久作陪,唐辛夷作为死者唐震的儿子也在场,赵霁要陪伴唐辛夷,商荣想观看唐门和诸天教谈判,苗素也不离父亲左右,于是大人们便默许三个孩子跟随,但告诫他们不得出声。
众人就坐后,唐幽开门见山道:“薛掌堂,四天前的夜里,有个人偷偷潜入我唐家堡四处窥看,被我五弟当场抓住,他自称是诸天教教徒,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肯说。今日我侄儿唐震暴卒,刚刚查明,是被蛊毒所杀,因贵教是蛊术大家,必能窥破我们这些外行人瞧不出的门道,因为这两桩缘故,我们才冒昧地邀你前来,还望你体谅我们追查凶嫌,替死者伸冤雪恨的急迫心情,遇事切勿隐瞒。”
薛莲笑道:“我们诸天教的人最诚实,随便撒谎是要被蛊母吃掉舌头的,您老有话直说,不必绕弯子,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唐门人有她这句话做把柄,立马将那在押的教徒带上堂来,那是个人高马大的青年,连日受刑,已伤痕累累,气息奄奄,薛莲见了他,不等旁人问话先惊叫一声,抢上前扶住,用苗语大声呼喊。
那青年辨貌鉴音,也大喜若惊,脱口说出一串苗语。这是他四日来首次开口,人们见状已确认他就是诸天教人士,且与薛莲熟识。
商荣听这二人叽里咕噜讲了一堆怪话,薛莲面色阴晴不定,中途目光凌厉地看了唐家人两眼,不久对话完结,薛莲取出一粒丸药喂给青年。唐幽提防她杀人灭口,忙以一滴蚕豆代替暗器射落她手中的药丸。
薛莲怒视他:“这是伤药!你们把我徒弟打成这样,还不许我救治吗!?”
原来这青年竟是她的弟子,厅上气氛霎时尴尬,唐家人脸上更挂不住,唐幽咳嗽一声,正寻思如何接场,只见陈抟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只小药瓶上前递给薛莲,蔼然道:“薛掌堂,这是鄙派的疗伤药,内服外敷都见疗效,虽比不得贵教的丹药灵验,也足堪使用,还请笑纳。”
他这么做既让唐门放心,又替薛莲解了围,面面俱到,无可指摘。
薛莲见过陈抟,知道他是自家掌教的故友,可以信赖,一边接过药瓶一边哼笑:“到底是陈道长会处事,看来这立身行事靠的是修养,跟岁数大小没关系。”
唐幽等人受其奚落也只好假装耳聋,待她为青年敷药喂药后,立时质问:“薛掌堂,这位既是你的爱徒,那他来我唐家堡的目的你想必也知之甚详,我等倒要好好请教。”
薛莲毫不迟疑答道:“他是奉我命令行事,我此番来到青城县,就为追查那修炼飞头降的凶徒,日前命我这徒弟在城内暗访,四天前他突然与我失去联系,我正派人寻找,却不想被你们关在这里。”
唐幽听了,口气越发生硬:“追查飞头煞,岂会跑到我唐家堡来?莫非你们怀疑此事与我唐门有关?”
不怪他生气,武林名门爱惜羽毛,当初神农堂被诸天教怀疑窝藏凶犯,纪天久也怒不可遏,因那飞头煞杀孽太重,已犯众怒,与之担上干系就极可能声名扫地,是以都容不下此种质疑。
唐幽的愤怒引来薛莲更多嘲弄,讪谑道:“唐老前辈何必动气,我事先并未指名要他来唐家堡,你先听他讲讲具体经过再说。”
青年对薛莲极为忠顺,在唐门地牢里任你毒刑逼供始终守口如瓶,这会儿薛莲轻轻一声吩咐,便应答如流,拖着虚弱地声气说道:
“四天前,我听城中百姓说有人曾于夜间在这附近看到奇怪的东西浮于半空,怀疑是飞头煞,入夜后来此巡查,丑时前后当真看到一颗人头飞入唐家堡。我悄悄跟踪入内,见堡内树木繁盛,一时找不到飞头煞的踪迹,便冒险深入,走不多远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倏忽飘过,很是可疑,于是飞奔追赶,那白影